在整修的話,就得到那裡去投票。威爾·惠特尼是市政管理委員會的委員,是他很好心地讓鎮上用他的理髮店來當投票所呢。”

“不光是這樣,山姆醫生。我在報上看到說,紐約和芝加哥的婦女通常都得到像理髮店這樣的地方去投票。”

“至少她們不必到酒店去投票,禁酒令可把這問題給解決了。”

我們把車停在威爾·惠特尼的店門口,愛玻撐起傘來擋住傾盆大雨,我把車開到後面,停在一塊已經積成好多小水潭的空地上。然後我衝向理髮店的後門,希望身上不會淋得太溼。

“今早用得著把傘,”我衝進門時,有個聲音對我說。說話的正是藍思警長本人,看來既胖又快活,儘量不露出緊張和不安。

“你在這裡做什麼,警長?”我問道,“做點非法的競選活動嗎?”

“才不是呢,報社來的那小子要拍一張我和歐提世在小投票間外面握手的照片。好蠢的主意,可我一定得配合。”

報社來的那小子是個年輕的攝影師,名叫曼尼·席爾斯,最近才來到鎮上。這個我不久前才認得的人,從得獎公牛到凱利太太生的雙胞胎什麼照片都拍。我和他握了下手,看著他把新的鎂光粉加進容器裡,這讓我想起在音樂臺所發生的那起命案,鎂光粉在那次事件裡扮演了很重要的一個角色。“你拍照片都拍不膩嗎,曼尼?”

他對我露出很孩子氣的笑容。“當然不會,山姆醫生,新聞攝影越來越重要,就連《紐約時報》有時都用照片取代原先的圖畫刊登在頭版呢。”

“你打算拍一張贏家和輸家握手的照片?”

“不錯,你可以稱之為友好的敵人。”

愛玻已經脫掉了雨衣,把雨傘上的水滴甩乾淨,坐在桌子後面兩黨的志工都是她的朋友,所以她坐下來聊天。其中一個莫嘉樂太太偶爾會找我看病,我知道她和藍思警長一樣是共和黨的,另外一位女士是賣乾貨的愛達·弗雷,想必是民主黨的。

看起來好像只有我們來投票,而威爾·惠特尼正在店前面忙著給一位客人剪頭髮。那客人是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不知道這下大雨的投票日為什麼會有個陌生人到北山鎮來。

“哎,我得先投票,”愛玻說。她拿了一張由桌子後面那兩位女士遞給她的長長選票,除了要選警長和市政管理委員會的委員之外,還有好幾條地方的法令要經過公投。在那張選票最上面,所有專案的前面,是州政府的公職人員,那年不是總統大選年,可是我們要選一位州長和一位參議員,還有我們當地的眾議員。

要看清楚整張選票,加以圈選,相當耗時間,愛玻在裡面待了整整兩分鐘,才出來把選票投進她左邊的票櫃裡。“你有沒有選對人?”我笑著問她。

“現在在位的我一個也沒選——當然.除了藍思警長。”

警長笑開了,正準備謝謝她,卻因為他的對手到來而被打斷。亨利·G。歐提世像身後被風颳著的大雨似的衝了進來,在理髮店的地板上跺著溼透的鞋子。他把眼鏡取下來擦拭,一面眯起近視眼來看我們這群人。

“我是來拍你的照片的,歐提世先生,”那位年輕的攝影師高舉著照相機和鎂光粉宣佈道,“我希望你們兩位一起站在小投票間前面。”

亨利·歐提士沒有搭理他,卻轉身對著站在理髮椅邊的威爾·惠特尼說:“用剃刀的時候可別失了手,威爾。我今天連一票也不能少。”可是等他重新戴上眼鏡,把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人看得更清楚之後,他似乎吃了一驚。“你不是北山鎮的人。”

“只是路過,”那個人含糊地說,以我聽起來,他好像有南方口音。

歐提世很快地轉開身子,我有點懷疑他是不是認得這個人。威爾·惠特尼把剃刀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又彎腰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