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複雜,如果攻擊瑞典克朗無效,持續的時間越長,這些資本所付出的成本就越大,如果最終瑞典克朗自由浮動,但是沒有浮動到相應的幅度,這些資本最終還是會虧損。

這個幅度,就是克朗貶值後所獲得的收益和短期借貸的成本相持平時的水平。

按理來說,第二條路的風險比第一條路大得多,但是在里拉和英鎊上嚐到巨大甜頭的對沖基金們根本不會在乎這點借貸成本,繼續在市場上借入瑞典克朗,然後在外匯市場上賣空。

這是最原始的方式,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尤其是在市場做空一方極其強大又同心協力的時候。

鍾石也曾想過,準備在外匯期貨市場上做空一把瑞典克朗,但是幾個大型的商品交易所根本就沒有類似的貨幣品種,即便是有,也因為市場對歐洲貨幣的貶值有了個心理預期,相關的對手盤和交易量也因此萎縮。

至於外匯期權方面,自從那篇論文出現後就更別想了,場外市場上有大批的類似賣空瑞典克朗的期權,但是就是沒有一個對手敢做類似的對賭,英鎊、里拉的教訓還猶在耳邊,這些商業銀行的當務之急也都是規避風險,在市場上賣出瑞典克朗、丹麥克朗甚至是瑞士法郎等貨幣或以它們計價的資產。

商業銀行的這些舉動進一步加重了瑞典中央銀行的負擔。

十月下旬,瑞典財長一邊在媒體上做著堅守匯率的發言,一邊四下尋找資本來結下市場上洶湧而來的拋單,但是對瑞典克朗的攻擊仍然沒有停止。最讓他倍感絕望的是,投資在股市上的熱錢也趁著這個時候開始流出,隨著股市的下跌,經濟上的衰退將不可避免。他甚至都能想象到,隨之而來的就是民眾的恐慌,接著就是銀行的擠兌,然後是金融機構的破產等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商業銀行宣佈破產,先是一家,然後接著更多的銀行向外披露不良資產數額巨大,已經資不抵債,準備向政府尋求破產保護。

瑞典的金融系統由於剛開放不久,在運作機制和監管機制上存在很大的問題,例如說瑞典國內的投資者在借款時往往以外幣的形式借入資金,因為外幣的利率低於克朗的利率,又由於固定外匯制,使得匯率的損失基本可以忽略,而瑞典的商業銀行此時為了規避外匯的風險,也從國外的商業銀行借入現金再放貸給客戶。因此當克朗遭受攻擊的時候,國外的借出機構意識到瑞典商業銀行的風險時,開始收縮信貸額度,而瑞典的商業銀行就必須要求客戶提前還款或是將克朗轉換為當地的貨幣,也就是賣出克朗;另一方面,還款人在這個時候很難從市場上換到足夠的克朗(商業銀行因為克朗貶值的預期而不願意持有),再加上貶值後造成成本高昂,在雙重打擊之下致使瑞典商業銀行的貸款損失急劇攀升,很多瑞典商業銀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迫宣佈倒閉的。

終於,在92年11月19日,在耗費了超過2000億克朗(約358億美元)的干預後,瑞典被迫放棄了其120年堅持的相對固定的匯率政策,讓瑞典克朗自由浮動,當天外匯市場上瑞典克朗對美元的匯率就大跌6。63%。到了11月30號,瑞典克朗已經由先前的5。58克朗兌換一美元跌至6。84克朗兌換一美元,跌幅高達22。5%,最終的跌幅在25%左右。

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在付出三千萬美元的借貸成本後,鍾石的16億美元的本金變成了十八億六千萬美元,收益率為16。25%,這是一個還說得過去的數字。

重要的是,在沒有槓桿和鉅額本金的情況下能夠獲得如此巨大的收益,怎麼都說得過去了。鍾石資金的大部分投在了別的地方。而且,他也不可能像量子基金那樣全力而為,建立一個五十億美元的超級大倉。

事實上,他在場外期權上還有一筆六億美元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