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她想到之前在山裡遇到的那隊滿山尋找山貨皮貨、一看到他們就避之唯恐不及的土匪。他們行跡可疑,讓人很是不放心。她和陸銘司怕那些人對他們不利,曾偷偷捉到一個山匪盤問過。那人說鎮上有人出錢買她的頭顱。只是因主家出價太低,而殺她風險太大,他們才沒有動手。

雖然最終他們沒能問出謀害她的是何人,但她多半能猜得出。畢竟岑家在安坪鎮的仇家,就那麼幾個,一隻手都能數完。

再結合這張信紙中的內容,岑二孃可以肯定,劫走她大兄和三郎的。定是周家人!

只有時常跑到岑家耀武揚威的周家人,才會那麼清楚岑家的家產;只有一毛不拔、愛財如命的周家人。才會在買兇殺人時還壓低價錢,搞得山匪們都沒有心思害她。

而周家之中,和胡七娘有交情,能說動她替他出面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納了胡七娘義妹、熙春院頭牌的阮如水姑娘為姨娘的周遠達!

岑二孃猜出幕後真兇後,心裡不是那麼平靜。

周遠達過去多次被她大兄和趙樾套黑袋,他對她大兄的恨,不說比天高比海深,起碼也有鎮外的大山那麼高!

如今大兄落到周遠達手裡,還不知要吃多少虧!必須要找幫手!可去哪兒找?

靖翎先生肯定不行。這會兒靖翎先生和馮家對岑家棄如敝履,如今岑家都沒有被馮淵報復,多半是靖翎先生看在六皇子和那三萬兩白銀的份兒上,在背後替岑家擋了不少刀子。

此時她若再去找靖翎先生幫忙,定會惹得先生厭煩。若得了靖翎先生另眼相看的周遠達,再在先生面前給岑家上眼藥,讓靖翎先生徹底厭棄岑家,對他們不聞不問,岑家的處境只會更糟。

弘威鏢局的陸銘司也不行。他是典型的牆頭草,不敢也不會為了岑家,和如日中天的周家對著幹。

林四爺和沈家倒是一份不小的助力,可他們好不容易才安然離開安坪鎮,沒受岑家連累。這時再寫信叫他們回來,豈不是叫他們再入虎穴。

方才父親也說了,幾日前高家的死士,還去過沈家行兇。若不是林四爺林五爺他們碰巧在場,那日岑家和沈家,怕是凶多吉少。

不能再因岑家之事,牽連無辜之人了。特別是那些人還是岑家的恩人友人!

岑二孃將手裡的信紙揉碎,忍不住砸了一個茶杯,才慢慢平息心中的急躁和怒火。

玉墨在一旁把呼吸都放輕了。他心裡又急又怕:兩位少爺被擄走,不知要吃多少苦?也不曉得去哪兒救他們脫離苦海!二少這會兒怒意勃發,一臉要吃人的模樣兒,真是有些嚇人啊!

“二少!”玉墨靜默片刻,見岑二孃一直安靜地生悶氣,也沒說要怎麼做,便忍不住問她:“咱們總不能就這麼幹坐著,不管大少他們吧?也不知是那個斷子絕孫的!居然劫走大少、三少!被我找到人,一定把他剁碎餵狗!要不我現在就帶人,出去找找問問?”

“不用了。我知道是誰。”岑二孃陰寒無比地笑了笑:“玉墨你說得對。就算我們人微言輕,但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呵呵!”

周遠達那廝別以為周家有那麼多護衛,她就奈何不了他!她手中有七八種劇毒剛剛調製出來。還沒找到人試藥。這次就便宜那個混蛋,讓他嚐嚐鮮!

玉墨腿肚子抖了抖,他默默往後退了退:二少要發飆了!佛祖保佑那個不開眼的綁匪吧。

“二郎,你想做甚?”岑二爺把哭得撕心裂肺的妻子安撫好,勸她躺在床上休息,等他的好訊息。一出來就聽自家閨女不陰不陽地發笑,他怕女兒亂來。惹出禍事。“把那封信給我看看。”

“不必了。”岑二孃站起來,對岑二爺道:“我心中有數,父親不用擔心。我保證大兄和三郎不會有事。父親。你進去告訴母親,讓她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