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除了葉真機和靖和道君來的時候,陌天歌都窩在虛天境內調息。

虛天境內,本就靈氣充盈,再加上靖和道君送來許多靈丹妙藥,只花了三五日,陌天歌便已恢復。

出了虛天境,到了上清宮大殿,靖和道君正坐著望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師父?”

靖和道君回過神,看到她:“哦,天歌,你可全好了?”

“嗯。”陌天歌磨蹭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在靖和道君面前坐下。“守靜師兄……可好了?”

“他沒事。”說完這句話,靖和道君目光似乎帶著某種深意,探究似的看了她好一會兒,道,“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陌天歌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驚訝什麼?”

靖和道君笑了笑,說道:“我記得,你拜入我門下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你的守靜師兄,我亦不曾在你面前提過他的名字。”

陌天歌一怔,意識到他想說什麼,低下頭沉默了。

靖和道君舒出一口氣,笑:“看來我什麼都不用說了,你早就知道了。”

“……”陌天歌沉默卻平靜。

她認得秦羲,卻沒見過秦守靜,那日見到他,沒對他是結丹修士有任何懷疑,今日又理所當然地問及守靜師兄如何,這說明什麼?

端起酒飲了一杯,靖和道君又看她:“能不能跟師父說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陌天歌低著頭,擺弄著腰上的玉佩。這塊藏靈佩本是掛在她脖子上的,在萬法自然陣中,被阮明珠奪去。後來她再醒,卻是葉真機交還給她的。

圓形的玉佩上,刻著精緻的雲紋,有一面的中間,卻刻著一個小小的秦字。十歲那年,她得到這枚玉佩,自此從未離身。閒暇之時,她也會握著玉佩想,它曾經的主人究竟是什麼樣子,到底有沒有壞心?後來到了玄清門,她也不是沒期望過。見一見那位守靜真人,可是,一直無緣相見。直到妖獸之亂,進入鍾沐靈的虛天境……

“是妖獸之亂那一年,我隨著素辛師姐出戰……”

靖和道君一怔:“這麼早?”

陌天歌低頭笑了笑,眼中卻沒笑意:“我一開始從未想過……直到那一年,我隨素辛師姐出戰,去了落雁崖,意外進入高祖的虛天境。我聽高祖說過,守靜師兄之前失蹤數日,便是不小心進了高祖的幻天陣。後來高祖說,有個姓秦的小子……來尋我,我還以為是守靜師兄,結果見到的是‘秦師兄’。”

“這樣你便懷疑了?”

陌天歌搖了搖頭:“那時我只是覺得很奇怪而已,後來出了虛天境,秦師兄明顯受了傷,我卻聽說守靜師兄受傷過重,回太康山去了,再後來,果然再也沒聽到秦師兄的訊息。”

“……”靖和道君沉默不語,半晌才道,“難怪你這些年,從未問起那位‘秦師兄’。”

“在虛天境中,高祖曾與另一位化神前輩在我面前談及,守靜師兄身懷陽靈珠,那時我並不知陽靈珠是什麼東西。而後,秦師兄來尋我,高祖又說,秦師兄是金火雙靈根,都屬陽性,又身懷陽靈珠……我心中便起了疑心。”

秦守靜的許多事情,在玄清門不是秘密。比如他是金火二靈根,哪怕尋常一個雜役弟子,都知道這些。而且,即使她不知道陽靈珠是什麼,聽高祖的意思,也明白是世上難尋的靈寶。哪有可能兩人同時都有?

說到此處,陌天歌再度笑笑:“有些事情,如果沒有懷疑,也許一切都很正常,可若存了懷疑之心,就覺得處處破綻。我心中有了這個念頭之後,再仔細回想,所謂的秦師兄,哪裡像是個低階修士?他在雲霧派時,不愛與我們這些低階弟子說話,因為境界相差太多,無話可說。後來我秘密洩露,與二叔逃出雲霧山,被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