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麼,本來太妃娘娘和盈側妃也可掌管後院的事務,為何非讓一個奴婢插手?”

穆荑沉默良久,竟也不得其解,當年小涼死後晉王便向陛下請旨,在王府後院設立了這麼一個職位,因此她還真是王府掌事的第一人,她當年也沒多想緣由,如今想起來,似乎這一個職位本身就沒必要,因為即便王爺沒有娶妃,也有太妃娘娘和盈側妃頂著,那兩位主子完全可以代替王妃掌管後院了,為何非要一個奴婢插手?

…… ……

五月宮中也是燥熱難耐,今年入夏似乎比往年早,這才月初陛下已經命人在兩儀殿藏納冰塊消暑了,因此君臣雖朝服厚重倒也能忍耐。

“江南賑災的糧款又被戶部給剋扣了,你說戶部尚書圖的甚麼,朕要賑災他這兒也攔那兒也扣,非讓朕捉襟見肘不可?”皇帝語氣裡雖氣憤,但也不至於很激動,彷彿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許多次,他已經習慣了。

左諫議大夫捋髭鬚答:“陛下,戶部尚書姓薄。”言下之意,人家只聽薄太后的,皇上無實權,他為何要聽,況且陛下賑災乃是籠絡民心的好機會,薄氏一黨也不樂見其成。

“哼。”皇帝只冷哼,甩手走回上位,“今年科舉,朕不信跳不出幾個能堪大梁的好苗子!”

顧丞相沉思道:“陛下,如今不可與薄氏正面交鋒,你撼不動她在朝堂上的地位,治亂先治內,先把薄氏後宮的黨羽剪除了,她孤援無助,你也好下手。”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看向晉王:“阿攬,上次讓你調查的閆炳良私納民宅、強搶田莊、恣意殺生的罪證可有搜到。”

晉王答:“進展良好。”

皇帝冷笑:“哼,那就先從這老妖物動手吧,太監當得再大也不過是一個狗奴才,犯了罪便依法典處置,若薄氏徇私阻攔更好,朕便有機會散佈謠言攻訐她了!”

眾臣退散之後,皇帝獨獨把晉王留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攬,咱們臥薪嚐膽多年,總算找到攻訐老妖婆的突破口,你一定要助朕一臂之力啊,屆時閆炳良便交由你處置了!”

“即便皇兄不吩咐,臣弟也會將他碎屍萬段!”晉王聲音清冷。

皇帝嘆息:“你還是因為穆荑被刺傷的事麼?”

晉王垂眸不答。

皇帝無奈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安撫:“如今我們羽翼漸成,也不用這般懼怕老妖婆了,你若真喜歡她便把她收了吧。這些年朕都替你心累得慌,又想保護她又害怕傷害她,又想親近她又擔心老妖婆有所動作,當初為了留下她費勁千辛萬苦,編了個掌事姑姑一職把她留在府中讓她替你掌管後院,實則是代替王妃之職,你這般看重她,結果人家也未必領情啊!”

“她前兩日向我請辭了。”晉王道。

皇帝一怔,看著自己弟弟哀傷的眼,眼眸一轉,忽然生起主意:“要不,朕替你下一道旨意,玉汝於成?”

…… ……

晉王回府後,聽了蘇公公奏報:穆荑掌事已是收拾行囊了。他沉默良久,最終還是往穆荑的水合居走一走。

天氣炎熱,樹上蟬蟲清鳴,陽光透過枝葉灑在樹蔭下投射星星點點,風一吹舞動搖曳如螢火蟲。晉王便踩在這一片可愛的陰涼當中,卻無意欣賞美景,入了水合居,四合院中奴僕皆往各處服侍,倒沒一個蝸居於宅院中偷懶的。也許他們也知曉王爺近日頻頻光顧穆掌事居所,因此也不敢偷懶了吧。

晉王入院之後四處無人,蘇公公一向很識趣,都是在外面守著的。跟隨王爺多年,心思活絡的他早已經看出來王爺對待穆掌事是什麼想法,只是王爺不戳破他也裝不知而已,可機靈如他,也常常私底下幫助穆掌事,做些王爺開不了口的活兒,否則王爺也不會這般器重他了。身為奴才,心思一定要想在主子前面,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