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人一死,便斷了弘安的後路,就差那麼一點,事情功虧一簣。”

秋白眉心一跳,茫然道:“姐姐你說什麼?了結弘安的表舅?”

韋宛秋的口吻雲淡風輕,淡得聽不出任何情緒:“他出現得那麼巧,巧合得像是早有準備一樣。你說,他是不是真的早有準備?”

秋白有點不知所措:“我……我不明白姐姐在說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韋宛秋笑了,一手接過她手中的玉簪花棒,將那輕白紅香的紫茉莉胭脂粉倒在掌心,輕輕抹在臉上勻淨了,鏡裡的人面益發清潤如玉。她輕輕道:“今兒一早醒來的時候,我一個人在那兒想呀想,想了好久,從我爹把弘安請到韋府提出遠走的事開始,到如今,我們便一直處於下風。”

一面說,她一面開啟了鏡旁盛胭脂的白玉盒子。秋白心下惶恐,忙用細簪子替她挑出一點兒,遞到她的跟前。韋宛秋抬眸瞧了她一眼,悠悠道:“我聽我爹說,那日他正與弘安說事呢,也是這麼巧,馮家姑爺竟帶了兵部的吳大人一起來了。若不是他們,弘安必定不能全身而退,一定會答應爹爹的要求。秋白,我記得從那時起,你就來到我身邊了,是不是?”

秋白背脊一陣發涼,強自鎮定道:“是,姐姐沒記錯,也是從那時起,我有了一位好姐姐,讓我在這個年代不再孤獨。”

韋宛秋拈起她手中的那支細簪子,將那點胭脂抹在手心裡:“好姐姐?秋白,你相信我這種人,會有人真心對我好嗎?”

秋白小心翼翼道:“當然會有人真心對你好,將軍這麼疼你,我也很感激你,我們都不想看你受委屈。”

韋宛秋用了一點水將胭脂化開,細緻地妝點在唇上:“我也曾經以為,咱們畢竟是同一個地方來的人,就算交情不深,可也是同病相憐。不過細細算來,你與容迎初可是有著許多年的情誼呢,你與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姐妹情深吧?”

秋白愣住了,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真的都是巧合嗎?”韋宛秋話語恬靜,眉眼間卻如籠上了一層薄冰,“你相信弘安他們真的能神機妙算到這種地步嗎?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這種巧合又怎麼會發生呢?”

秋白心猛地一沉,兩腳軟軟地跪坐在地,口中愕然道:“你懷疑是我通風報信?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

“對你有沒有好處,這點我不得而知。正如你與容迎初之間的感情是不是比我想象的要深厚,我也是先失了覺!”她的口氣倏地凌厲起來,“我太大意了!你那樣楚楚可憐地跪在雨裡一天,我竟然全都信了你!你根本就是故意失手不傷害姓容的胎兒!這是你們主僕倆的詭計,假裝反目,然後潛伏到我身邊,替他們刺探內情!”她猛地將那白玉盒子往秋白身旁一擲,“砰”一聲碎開了一地,胭脂膏子濺在秋白月白色的長衣上,留下觸目驚心的一片鮮紅。

秋白額頭有涔涔的冷汗滲出,她急急膝行到韋宛秋身側,道:“不,不,不是這樣的!我與你一樣恨極了容氏,怎麼還會幫她?她明明可以先一步向二太太提我與六爺的事,我明明可以成為六爺的正室,全都是因為她平白耽誤了事!我能不恨她嗎?我能不幫著你對付她嗎?”

韋宛秋眼中寒光一閃,一手捏住了她的下頜,寸來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她臉頰之中,秋白吃痛地呻吟了一聲,卻並不反抗。

“如果不是你,弘安又怎麼能及時讓人來救他?如果不是你,這次我爹爹對付賀逸又怎會失手?如果不是你,他們怎麼能這麼從容地解決身世傳言的事?我每一步都籌謀得這麼周全,若不是因為弘安早得先機,又怎麼會全盤失敗?”韋宛秋目光咄咄逼人,“你說不是你,讓我怎麼能相信?”

秋白忍著痛楚道:“我若真要出賣你,根本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