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蘊忙與如嬤嬤道:“那我們收拾收拾,後日一早便回府去罷,既省得再讓長輩們掛心,也省得你們再頓頓青菜豆腐的,人都快成一棵會走動的青菜了。”

說得如嬤嬤三人都笑了起來,道:“我們如今還真是看見青菜豆腐就快吐了。”

笑過之後,如嬤嬤忽然打量著顧蘊道:“我們在寺裡頓頓青菜豆腐的,人清減了也就罷了,怎麼小姐也清減了不少,臉上更是明顯一副氣血不足的樣子,是不是你們路上沒有服侍好小姐?”

後一句話卻是對錦瑟與卷碧說的,說話時從神色到言語還都一派的嚴厲,管事媽媽的威儀盡顯,讓錦瑟與卷碧禁不住都露出了怯怯的表情來,忙偷偷拿眼看顧蘊。

顧蘊便忙笑道:“不關錦瑟卷碧的事,她們一路上已經做得夠好了,只是出門在外不比家裡,吃不好睡不好的,怎麼能不清減,嬤嬤且別擔心,等回去後將養個幾日,自然也就養回來了。”

如嬤嬤聞言,這才面色稍緩,卻仍敲打了錦瑟卷碧幾句,才算是揭過了這個話題。

稍後顧蘊梳洗一番後,又去母親的靈位前上了香,喃喃的低聲向母親賠了不是,又唸了一回經,方草草用過晚膳,熄燈歇下了。

次日,顧蘊又給母親唸了一日經,到第三日一早,才去大殿添了香油錢,然後辭了報恩寺的師父們,坐車回了顯陽侯府。

顧菁與顧苒算著日子,就這兩日顧蘊便會回府,所以一聽得二門上的婆子來報:“四小姐回府了,這會兒馬車已進了角門,正朝二門來。”姐妹兩個便忙忙迎出了二門外。

果見顧蘊正在二門外下車,一瞧得二人被簇擁著過來,忙屈膝給二人行禮:“大姐姐,二姐姐。”

早被顧菁一把攙了起來,顧苒則道:“自家姐妹,又是在家裡,就別來這些虛的了。”

顧蘊遂順勢站了起來,笑道:“還以為二姐姐定了親,該比以前穩重些了,誰知道還是這樣直爽的性子。”又向顧苒道喜。

饒顧苒一向大大咧咧慣了,這會兒也禁不住紅了臉,一副羞喜不已的樣子,嗔道:“還以為幾個月不見你,你嘴巴沒那麼厲害了,誰知道還是跟以前一樣,讓人又愛又恨。”說著便要去擰顧蘊的嘴。

被顧菁拉住了,笑道:“你沒見四妹妹瘦了一圈兒,風大一些人都能被吹走了,你還欺負她,仔細回頭娘知道了,饒不了你。”又與顧蘊道,“我瞧你可清減多了,定是在寺裡勞累太過又吃不好的緣故,如今回來了,可得好生將養些時日才好。走罷,我們且先去見我娘,她這些日子就沒有哪日是不念你幾遍的。”

姐妹三個遂被簇擁著,去了朝暉堂。

祁夫人見到顧蘊,歡喜之餘,也與如嬤嬤顧菁一樣,說她清減了許多,當即便要吩咐人給她熬湯好生補補身子,顧蘊也不推辭,陪著祁夫人說笑了一回,又向祁夫人道喜再得佳婿,待金嬤嬤急匆匆進來,一看便知是有要緊之事回祁夫人後,才藉口回自己屋裡更衣梳洗先歸置一番去,告辭出了朝暉堂。

顧菁與顧苒自然要陪同,半路上,顧蘊因問顧菁道:“我瞧大伯母也清減了不少的樣子,氣色也不大好,照理大伯母該人逢喜事精神爽才是,這是怎麼了?”

別人不知道顧苒曾對宇文策上過心,祁夫人卻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急著把她送去天津衛,連過年都不接她回來了,如今顧苒的親事定下來,事情在朝著最好的方向在發展了,祁夫人應當比誰都歡喜,比誰都輕鬆才是,怎麼方才她那一臉的憔悴卻濃濃的脂粉也遮掩不住?

顧菁見問,立時一臉的難色,顧苒已在一旁道:“四妹妹又不是外人,大姐姐有什麼不能說的,就告訴她又何妨?犯錯的人又不是我們,最沒臉的自然也不會是我們。”

“我不是拿四妹妹當外人,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