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冬至忙回道:“旁的事倒是沒有,就是顧四小姐下午打發底下的護衛送了十二色禮盒上門向爺道謝,除了問我可知道爺此番究竟是怎麼為顧四小姐解圍的以外,還問爺多早晚有空,顧四小姐想當面向您道謝。”

總算小丫頭不再拒自己於千里之外了……慕衍嘴角就有了一抹笑意,眉眼也柔和下來,顯得他因有意做了一番矯飾而蠟黃一片,死氣沉沉的臉亦有了幾分光彩,道:“那你是怎麼說的?”

冬至笑道:“我自是說爺隨時都有空,只看顧四小姐何時方便。不過這幾日爺怕是不方便出去,還是等過了這一陣子,再約見顧四小姐罷,橫豎如今顧四小姐視爺為大恩人,想來爺什麼時候提出想見她了,她都不會拒絕的。”

依照慕衍的本意,自是巴不得明兒一早就出去見顧蘊,可他才“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去”,總得讓太醫們會診個三五日的,才好有所好轉再慢慢穩定下來,不然他的“病”也太兒戲了些,豈不是擺明了讓人動疑嗎?

偏他至少這幾日還不能像往常那樣,讓心腹假扮成自己的樣子,成日裡躺在床上,以製造太子殿下常年臥病不起的假象。

他那位好嫡母一向自詡為大鄴的賢后,他好歹又在她宮裡養過幾年的,如今他命懸一線,她自然日日都要過來探望,——雖然在他看來,她更像是過來看自己究竟多早晚才能死的,——不但自己過來探望,還要拉了他的好父皇一道來,別人沒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這做父母的總見過罷?沒辦法,他只好自己躺到床上,任由太醫們每過一個時辰就進來請一次脈,用度日如年來形容過去這一日一夜,真是絲毫也不誇張。

所以同時他忍不住再次慶幸起自己並不是真的生病,更慶幸起自己遇上了義父來,若真只能日日這樣臥病在床,連房門都無力踏出一步,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這幾日的確不方便。”慕衍點點頭,“那你明兒一早便出宮回桂花衚衕去,什麼時候顧四小姐那邊有新的進展了,便立刻回來稟告我。”

“是,爺。”冬至暗自鬆了一口氣,恭聲應了,正待再說,就聽得外面有人道:“爺,太醫請脈的時間又到了。”

慕衍眼裡就閃過了一抹不耐煩,沉聲道:“知道了,讓他們進來罷。”然後飛快的躺到床上,運氣將自己的脈象變得虛而紊亂後,才閉著眼睛靜靜的躺著不動了。

他經年累月的裝病,太醫院自然有他的人,不然他指不定早露出馬腳了,可他此番“病”得這麼重,光素日常給他請平安脈的一兩個太醫怎麼夠用?至少也得有四五個隨時待命在外,這也是他不得不親自躺到床上的另一個原因。

一時太醫們魚貫走了進來,跪著依次給慕衍請過脈後,才退了出去,小聲議論起來:“太子殿下的脈象仍十分微弱啊,而且還紊亂得很,再這樣下去,怕是……”

“雖仍弱而亂,到底比昨晚上好了不少,且再將藥的劑量加重一些瞧瞧罷……”

顧蘊既知道慕衍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也就先將怎樣才能還了他這份天大恩情的煩惱拋到了腦後去,開始想起下一步便捷該推出什麼樣獨一無二的新招數來吸引客人們,同時讓那些有樣學樣的同行店家們知難而退來。

卻是盛京城內好些客棧瞧過了便捷的經營模式後,也跟著學了起來,不管是即用即衝式的馬桶還是開放式的廚房,到不用年輕小夥子而用老媽子做店小二以便男客女客都能得到最好的服務,再到客棧後院用來接送客人們往返於南北城之間的小船和開業之初是白送、後來便是花五文錢就能買一份的既營養又方便還管飽的快餐,都被別的客棧學了去,甚至連便捷的大堂是用琉璃做的,也有好些個客棧有樣學樣。

讓便捷的生意因此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也急壞了大掌櫃,再這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