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到底這事兒還只是他們的打算,沒有公諸於眾,何況顯陽侯府已經有多少年沒有添丁進口了,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大好事。

兼之周指揮使與周夫人見女兒終於有了兒子,以後看有誰敢私下裡議論他們家,頗有揚眉吐氣之感,把自家的親朋故舊都請到了顯陽侯府給女兒做臉。

所以行洗三禮之時,兩個給周望桂接生的穩婆瞧得盆裡大大小小的金錁子銀錁子,都是笑得見牙不見眼,一個勁兒的說:“哎喲,今兒老婆子們也跟著沾光了,以後貴府的夫人們再添小少爺小小姐時,可千萬還得叫了老婆子們來。”

這種場合,本就沒未出閣的女孩兒們什麼事,顧蘊也不喜歡湊這樣的熱鬧,便只待在抱月閣與顧菁姐妹幾個作伴,連午飯都是讓人去前面抬了席面過來吃的,倒也清淨。

一時吃過午飯,大家說笑了一回,顧蘊剛出了抱月閣,正打算回自己屋裡歇中覺去,劉媽媽尋了來,附耳道:“慕大人打發那位冬至大人給小姐送東西來了,說是前兒慕大人出京出任務時在當地買的土儀,慕大人也沒旁人可送,想著如今與小姐也不算外人了,便打發冬至大人送了一份來給小姐,小姐要不要見一見他?”

顧蘊這次總算注意到那句‘不算外人’了,心裡升起一股怪異之感來,多早晚她與慕衍之間走得這麼近,竟已不算外人了?可她才欠了人家天大的恩情又的確是事實,她知道他不為人知的秘密也的確是事實,說是自己人,倒也勉強說得通。

只得微皺眉頭道:“到底是外男,今兒府里人又多,被旁人瞧見了不好,我就不見他了,你讓劉大叔把東西收下,再塞給他兩個上等的封紅,就說是我請他吃茶的,也就是了。”

“是,小姐,我這就去。”劉媽媽應了,行禮自去了。

顧蘊這才領著卷碧回了飲綠軒。

少時劉媽媽捧著冬至送來的土儀進來了,顧蘊開啟一看,見果然只是一些尋常的土特產,才放下心來,她欠慕衍的人情已經夠大了,不能再添別的了。

而冬至回到桂花衚衕,人都還沒站穩呢,慕衍已咳嗽了一聲,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怎麼樣,東西四小姐都收下了嗎,她都怎麼說啊?”

面上雖一派漫不經心,心跳卻瞬間加快了,暗忖也不知小丫頭會帶什麼話與自己?話說要不是季東亭與冬至都勸他,別將他的司馬昭之心,弄得路人盡知,屆時將小丫頭給嚇跑了,他今日就要親自登顯陽侯府的門了。

冬至喘了一口氣,才苦著臉道:“顧四小姐根本沒見我,只讓她手下那個姓劉的護衛將東西收了,又塞給我兩個上等的封紅說是請我吃茶的,便將我打發了。我早就說嘛,顧四小姐是千金小姐,怎麼會輕易見外男?幸得爺你沒有親自去,不然一樣見不著人!”

慕衍眼裡的笑就瞬間消失無蹤了,片刻方道:“的確是我欠考慮了,顯陽侯府那樣的門第,他們家的小姐豈是任誰想見就能見的?”可見不到人,他要怎麼把小丫頭變成自己真正的“內人”啊!

“其實也不是沒有法子。”季東亭忽然插言道。

慕衍立刻看了過去。

季東亭卻不肯說,只嬉笑道:“除非爺答應我一件事,我才肯說……”

話沒說完,慕衍已淡淡道:“我聽說西北那塊兒很多時候連個營妓都沒有,他們便用些眉清目秀的男人替代著,你這長相在京裡雖不算什麼,放到一群糙漢子間,也算是萬里挑一了,要不我這就打發人告訴你十一爺,讓他安排人送你去西北?”

季東亭就抖了一下:“爺,不帶您這樣的啊,又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您連我的要求是什麼都不肯聽便直接給我定了刑,您這是公報私仇濫用私權草菅人命……”說到後面,越說越不像,簡直讓人啼笑皆非。

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