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喜,許親的許親,示好拉攏的示好拉攏,關係這東西可從來就不是一下子就能培養得起來的,你得從一開始便細水長流的經營著,才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不然人家憑什麼幫你?

是以是日祁夫人也一大早便打發了下人去看桂榜,除了看與自家交好的幾戶人家,譬如平家的子弟可有高中以外,也看沈騰是否高中,如今她與沈夫人的姐妹情分是所剩無幾了,對沈騰這個外甥祁夫人卻仍是很喜歡與看重的,今日是他的大日子,她自然要加以關注,並第一時間送上賀禮。

然看榜的下人帶回來的訊息卻讓祁夫人大吃一驚,沈騰竟然沒中,這怎麼可能,他不是一向才學出眾,讓國子監的博士們讚不絕口,先前剛考完回來,他也曾自信的與妹妹說,他此番縱解元無望,五魁星卻是沒有問題的嗎,他怎麼可能會榜上無名呢,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倒是平家的大爺平訟高中了第二十四名,二爺平諍則同樣榜上無名,可平諍自來才名不顯,哪能與沈騰相比?

祁夫人因忙打發了金嬤嬤親自去一趟沈宅,問沈騰和沈夫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想了想,又打發人去傳了話給顧準的長隨,讓其第一時間遞話給顧準,讓顧準設法幫忙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沈騰就算發揮失常,也不該名落孫山啊!

金嬤嬤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待給祁夫人行了禮後,便沉聲稟道:“九姨夫人一大早便打發了人去看榜,第一次得知了表少爺榜上無名後她還以為是下人看錯了,又打發了去看,誰知道結果仍是一樣,九姨夫人氣急攻心之下,當場暈倒了……我過去時,九姨夫人都還沒醒過來,不過大夫說只是一時氣急攻心,沒有大礙,夫人不必擔心。”

“那騰哥兒呢,騰哥兒這會子怎麼樣了?”祁夫人忙問道。

金嬤嬤嘆道:“表少爺滿眼的血絲,瘦得都快脫了形,呆呆的坐在九姨夫人床前,一句話也不肯與人說,家裡的事全靠秦嬤嬤領著幾個老家人張羅,怕是被打擊得不輕啊,真是可憐見的!”

說得祁夫人也忍不住嘆氣了:“本以為雙喜臨門,人生最得意最滿足的時刻也莫過於此了,誰知道先是親事沒了,如今本以為十拿九穩的舉人功名也沒了,也不怪他被打擊成那樣,叫人備了車,再準備些藥材,我還是親自去一趟九妹妹那裡罷。”

金嬤嬤應了,卻是忍不住嘀咕:“九姨夫人前頭那樣對您,您倒好,轉眼就不計前嫌了,您難道沒聽過一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嗎,九姨夫人就是看準了您好性兒,前頭才會那樣對您的!”

祁夫人嘆道:“總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且沈家在盛京城內也沒有別的親戚,我這時候不管他們了,還有誰會管他們?況我也不僅僅是為的九妹妹,更多還是為了騰哥兒,若不是九妹妹牛心古怪,這會兒騰哥兒就算落了榜,親事總還在,大不了三年後再來便是,他又不是沒有真才實學,總能中的,哎,他可千萬別就此一蹶不振才好!”

一時小丫頭子來回馬車備好了,祁夫人遂簡單收拾一通,帶著人急匆匆往沈家去了。

沈騰落榜的訊息顧蘊也很快知道了,卻是因平訟中了,平家打發人來給她報喜,以幸災樂禍的語氣與她提及的:“……大爺自不必說,此番若非十拿九穩,大老爺也不會讓他下場,二爺下場則是兩位老爺讓他先下場試試水,三年後才是重頭戲,所以中不中也無所謂了,倒是那一位,不是自詡文曲星下凡,在國子監自來都是博士們的寶嗎,誰知道也不過如此,竟連桂榜都沒上,這才真真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呢,看那位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沈夫人此番還怎麼得意!”

顧蘊知道如今平家人都恨著沈騰與沈夫人,聞言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說自己過幾日得了閒便去向大表哥賀喜,然後讓錦瑟打賞了來人,端茶送了客。

但等來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