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買得死心塌地了。

等到去年自己的貼身丫鬟再次被放出去時,顧葭便順勢提了黃鶯做自己的貼身丫鬟,祁夫人整日裡瑣事纏身,又見顧葭這些年一直很安分,且她身邊還有周望桂打發來的兩個嬤嬤,就算那黃鶯已是她的人又如何,難道就憑她們,還能翻出什麼花兒來不成?遂默許了這事兒。

祁夫人卻不知道,這麼些年下來,周望桂打發來的那兩個嬤嬤雖不至於徹底被顧葭的糖衣炮彈收買,也早在很多事兒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誰讓顧衝因為心裡多少有幾分愧疚,但凡見了顧葭,都會偷偷塞些金銀給她,彭太夫人也早被顧葭哄好了,自己的私庫幾乎就要變作顧葭的私庫呢?

有錢連鬼尚且能收買了為自己磨磨,何況周望桂打發來的那兩個婆子,一開始懾於周望桂的威壓,還不敢輕舉妄動,後來見周望桂一年都回侯府住不了一個月,見顧葭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還不是她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於是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這些年早被顧葭養肥了,所以如今她們與顧家的關係,更準確的是,已是互惠互利的關係了。

也所以,黃鶯才能在祁夫人根本沒有聲張的情況下,這麼快便打聽到董太夫人登門為建安侯求娶顧蘊之事,才會有了眼下的主僕對話。

顧葭聽得黃鶯的話,立刻冷笑起來,道:“年底我都十四周歲了,旁人家這個年紀的小姐,就算沒成親,親事也早定下來,正忙著繡嫁衣了,我還小呢,是還沒老罷!而且你瞧大伯母這些年可拿正眼看過我,她一句婚姻大事由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可以將這事兒一推六二五了,我不盡快為自己謀一條出路,難道真等著落到周望桂手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見黃鶯仍是白著一張臉瑟瑟發抖,想著自己暫時可離不開她,到底還是放緩了臉色,道:“你別怕,我也先只是說說而已,究竟怎麼做,還得從長計議。可你難道就真甘心到了年紀便被放出去,由你繼母隨便將你許個屠夫泥腿子不成?你縱甘心,我還捨不得呢,這麼幾年下來,我縱養只小貓兒小狗兒的,也養出感情來了,何況你是個大活人,我早拿你當自己的姐姐看待了,叫我如何忍心眼睜睜看著你被你那繼母推入火坑裡?”

說著放下繡花棚子,拉了黃鶯的手,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可若此番我能成事,就大不一樣了,你跟著我去了建安侯府,難道我還會虧待你不成?你自己礙於出身只能做半個主子,可將來你有了一兒半女,就真是侯府少爺侯府千金了,我定然會將他們視若己出的,屆時看你繼母還敢不敢再給你臉色瞧,你讓她生她才能生,你讓她死她就得死,這樣的日子,難道不比她隨便將你許個屠夫泥腿子的好上一千倍一萬倍嗎?”

一席話,說得黃鶯臉上的恐懼與後怕漸漸淡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憧憬與狂熱,片刻方咬牙道:“我都聽小姐的,小姐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一旦做了侯爺的姨娘,將來生下的兒女便是真正的主子,自己也終身有靠,關鍵還能將繼母的死活掌握在自己手裡了,這樣的好事兒,傻子才會不去做呢,就算風險大一些,可回報也大不是嗎?

顧葭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這就對了,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有好日子不過非要去過苦日子的,更是傻透了,只要你忠心,我定然不會虧待了你的。”

笑過之後,卻皺起了眉頭:“只是究竟要怎麼做,我一時也沒有主意,我總不能跑到建安侯太夫人跟前兒去毛遂自薦罷,我雖自問哪裡都不比她顧蘊差,除了她命好投生成了嫡出,可世人大多偏就這般淺薄……我還是去與祖母商量一番,請祖母幫著我拿個主意的好,祖母到底輩分擺在那裡,她說要出個門什麼的,大伯母也未必就好攔她。”

顧葭說完,叮囑了一番黃鶯繼續留意著祁夫人那邊的訊息,切記不可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