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一刻便將血肉模糊的身體。

然而預料中的阻礙卻不存在一般,預料中的慘叫也沒有響起,馬車就那樣暢通無阻的駛了過去,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在十丈開外了。

車伕忙睜開眼睛四下一看,卻見方才還趴在路上一動不動,嘴裡叫囂著他們不帶他們走,他們便不讓開的那兩個人,不知何時已滾到了路邊,其中一個正低聲問著另一個什麼,車伕方暗暗鬆了一口氣,再有四小姐頂著,再是奉命行事,那也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幸好他們及時躲開了!

顧蘊透過車窗看得分明,一開始地上那兩人還以為她不會真的任車伕從他們身上壓過去,只是在嚇唬他們,等到馬車離他們已在咫尺之間了,他們終於知道她不是在嚇唬他們,而是玩兒真的了,方才那個與她對視了一眼的少年當機立斷,抱起自己的同夥便往旁邊一滾,險險避過了馬車,方避免了一場流血事件的發生。

她就忍不住冷笑起來,看罷,她早知道這兩個人不可能真不愛惜的性命,不過只是在與他們比誰更狠誰更能豁得出去而已,事實再次證明,果然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

冷笑完畢,顧蘊撩開車簾冷冷看向一旁的常護衛,常護衛還有些目瞪口呆,但習武之人的本能還是讓他很快感受到了顧蘊的目光,忙回過了神來。

就見顧蘊只是冷冷看著他,也不說話,就那麼冷冷看著他,直看得他頭皮發麻,汗溼後背後,才淡淡說了一句:“走罷,不然回府該遲了!”放下了車簾。

看她年紀小,就想利用她替自己背黑鍋,這不是不將她這個做主子的放在眼裡是什麼?哼,想利用她為自己背黑鍋,也得看他消受得起消受不起!

常護衛這才如蒙大赦般長出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聽說四小姐不是才十來歲的年紀嗎,那目光怎麼會比侯爺盛怒時的目光還要威嚴,還要有壓迫力,讓人幾乎連氣都喘不上來?也就不怪府裡的僕婦們私下裡提起四小姐都頗忌憚了。

也怪自己太託大了,一開始竟沒將四小姐放在眼裡,也不知道回府後四小姐會在侯爺面前怎麼說自己?唯一慶幸的,就是四小姐沒有當場衝他發作,不然他的臉就要丟光了!

常護衛心裡後怕著,行動上卻是不敢再有半點怠慢,忙招呼自己的人跟上,團團護著顧蘊的馬車,很快便消失在了官道的拐彎處。

猶躺在地上的那兩個人中方才與顧蘊對視過的那個方沒好氣的問自己的同伴:“沒聽見我問你死得了死不了嗎?若是死不了,就給我滾起來,我們自己往京城走,我就不信,不過幾十里的距離,還真能死人了!”

一邊說,一邊已撐著自地上站了起來,腳步雖有些虛浮,看起來倒也不像有性命之憂的人。

他的同伴聞言,卻是有氣無力的苦笑道:“我的好爺,您當人人都似您一樣,從小練就了百毒不侵?我這不是實在動不了嗎,不然方才幹嘛出此下策,當起潑皮無賴來?誰知道偏就這麼一回,就踢到了鐵板,也真是有夠倒黴的!不過話說回來,方才那小妞也真是有夠狠的,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看她的長相,明明就一點也不狠啊,昨兒在報恩寺時,明明也挺好心的,竟捨得出一百兩銀子給寺外的乞兒們買饅頭吃……我今兒可算是知道什麼叫做表裡不一,什麼又叫做最毒婦人心了!”

頓了頓,又道:“不對,不應該叫做最毒婦人心,應該說長得越漂亮的女人,心就越狠,昨兒乍見那小妞時,多讓人驚豔啊,我當時還想著,才這麼小呢,就已經這般漂亮了,待再大上幾歲後,不更得豔冠群芳?宮……家裡那群人算什麼,差她可差遠了,誰知道……”

“既然你還能說這麼多廢話,可見還死不了!”那少年見他一囉嗦起來就沒完,越發沒好氣的打斷了他,“那就給我滾起來!我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