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呢?

周望桂見他不說話,卻是越發來了勁兒,又逼問他道:“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想與你鬧得不痛快,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要我,還是要她們,你若是要我,那便立刻將她們都打發了,別讓她們噁心到我,你若是要她們,我立刻就打發人回去,讓我爹爹和哥哥們來接我,總之我與她們,你只能選一邊!”

顧衝才吃過岳家的大虧,平家的勢力還不及周家的大,果真讓周望桂打發人送了訊息回孃家去,讓周氏父子打上了門來,他們母子豈非越發沒有招架之力?

而且過去一年以來,因為沒有了平氏這個大錢袋,他僅靠著公中每個月二十兩的月例,——他既吃用都是公中的,做龍禁尉時那一年幾十兩的俸祿自然也要歸到公中,銀子多少且不論,關鍵是態度,所以他的日子過得著實有些緊巴,再與周望桂也掰了,他上哪兒再找這麼個嫁妝豐厚的媳婦兒去?

可要讓他將屋裡人都打發了,他又委實狠不下那個心來,她們都是弱女子,自己便是她們的天,一旦自己不要她們了,她們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這不是擺明了逼她們去死嗎?

何況其中一個還是他的嫡親表妹,才為他生了女兒的,縱然他肯,母親也未必肯,縱然母親肯,五舅舅與五舅母也一定不會答應!

顧衝一時間是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偏周望桂還要逼他:“究竟選哪一邊,你倒是快做決定啊,你早做了決定,我也好早些離開,省得留下來與你兩看生厭!”

二房正院如今的掌事媽媽,也就是如嬤嬤口中的範媽媽是彭太夫人前些日子才撥去二房服侍顧衝的,是彭太夫人的陪房之一,在其面前的體面僅次於齊嬤嬤。

範媽媽自以為自己是彭太夫人身邊的老人兒,縱顧準和祁夫人見了,尚且要給一二分臉面的,何況周望桂一個昨兒才進門的新媳婦子,且她既是彭太夫人的人,心裡自然向著彭太夫人和顧衝,眼見二爺都快被新夫人壓得頭都抬不起來了,不趁現在將新夫人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以後不說二爺要看新夫人的臉色過日子,豈非連太夫人也奈何不得她了?

遂咳嗽一聲,站了出來賠笑向周望桂道:“老奴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周望桂一看範媽媽這副倚老賣老的樣子就來氣,昨夜和今晨範媽媽仗著是地頭蛇處處要她乳孃和陪嫁們的強已經讓她很不爽了,如今他們夫婦說話她又來插嘴,以為自己是哪根蔥哪根蒜!

當下便毫不客氣的冷笑道:“媽媽既不知道當說不當說,那就別說了,等你想好能不能說後再開口!”

把範媽媽噎了個大紅臉,羞臊得只恨地上不能裂開一道縫好叫自己鑽進去,也省得被滿屋子的丫頭婆子恥笑,尤其是周家陪嫁過來的那些丫頭婆子們。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直接粗暴的人,周家也是大戶人家,難道就沒教過她什麼叫含蓄嗎?

可她既已開了口,便斷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而且她代表的可是太夫人,新夫人打自己的臉,便是打太夫人的臉,她怎麼能弱了太夫人做婆婆的氣勢?

範媽媽強擠出一抹笑意,道:“都是老奴不會說話,惹二夫人生氣了,還求二夫人恕罪,但老奴有句話卻是非說不可。二夫人您就是那天上的明月,幾位姨娘並通房卻不過只是小貓兒小狗兒一樣的玩意兒罷了,您高興時便逗她們一逗,不高興時便撂開就是,何必與她們一般見識呢……”

話沒說完,已被周望桂冷聲喝斷:“你是個什麼東西,是不是以為我叫你一聲‘媽媽’,你就真當自己是一盤菜,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了?你是不是想著,只要一開始拿捏住了我,以後整個二房便可以由得你當家做主,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呸,我告訴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可不是那軟柿子,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