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蘊卻不難猜到,不由暗歎,她原本還以為大伯父會趁此機會,將二房給分出去呢,竟敢意圖謀害侯府未來的繼承人,祖母與父親就算是鬧破了大天去,沒臉的也只會是他們。

如此沒有了大伯父的威壓,二房便會越發亂得不成樣子,她也能有更精彩的好戲瞧了。

卻不想大伯父卻因顧念著她,顧念著她對大伯母和韜弟的迴護,願意不追究此事,她這該算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呢,還是該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不過算了,這樣的結果於她來說已經比前世好得太多,且以二房眾人的性子,就算是在侯府裡不敢鬧得太過分,該鬧騰的一樣會鬧騰,且由著他們再在侯府白住幾年罷,再過幾年衣食無憂的好日子罷!

十一月初,御駕班師回朝,自然少不了例行的論功行賞,旁人不過只得了一些財帛,一些較出色的勳貴豪門子弟也不過就得了一個出身罷了,顧準卻因救了六皇子之命,獨領風騷,被皇上下旨擢升為了金吾衛的前衛指揮使,連升兩級,成為了正三品的大員。

另外還賜了黃金千兩,錦緞二十匹,在得知祁夫人有了身孕後,皇上還發了話,若祁夫人腹中這胎生下來是男孩兒,落地即封世襲的百戶,也算是賞顧準的次子一個出身,——顧準與顯陽侯府端的是出盡了風頭。

也是六皇子的母妃淑妃一向在皇上面前得臉,如今顧準救了她的命根子,她還不得可勁兒在皇上面前吹枕頭風替顧準說好話啊,何況本來皇上就有厚賞顧準之心,如今也不過是再加厚一些而已,就當是博美人兒一笑了。

那幾日,縱然顧準告假在家,顯陽侯府的門檻也幾乎不曾被上趕著來道賀奉承的人踏平。

後還是皇上親自發了話,顯陽侯有傷在身,顯陽侯夫人則有孕在身,都需要靜養,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擾,顯陽侯府方重獲了清淨。

這樣的熱鬧,縱然彭太夫人先是真病,後就是裝病了,總之就是一直“臥病在床”,連房門都不曾踏出過一步,依然聽說了。

一時是又妒又恨,憑什麼一樣是老侯爺的兒子,顧準就能這般風光,不但自己加官進爵,連還不知道能不能生下來又能不能養活的次子都得了個世襲百戶,自己的兒子卻連個輕車都尉這樣的虛職都得他們看盡顧準的臉色才能得來?

渾然忘記了顧準的加官進爵和厚賞蔭子是以幾乎賠上性命換來的,即便如今顧準僥倖撿回一條性命,身上的傷也得將養好幾個月才能痊癒,還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典型的只看得見別人吃香喝辣,看不見別人流汗流血。

可縱是心裡妒恨得幾欲發狂了,彭太夫人也不敢表露出絲毫來,除了偶爾低聲與齊嬤嬤詛咒顧蘊和祁夫人幾句以外,連在自己屋裡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了。

她實在擔心顧準不知道會藉此機會如何對付他們母子,怕就怕隨隨便便三五千銀子將他們打發叫花子一般分出去還是輕的,萬一他不將他們分出去,回頭卻採取一些見不得人的招數,將他們母子不明不白的弄死了,如今他有皇上撐腰,誰能為他們伸冤,誰又敢為他們伸冤?

彭太夫人因此好長時間都如顧準顧韜預想的那樣,如驚弓之鳥般,惶惶不可終日,一度安靜得闔府上下都快忘記府裡還有一位太夫人了。

如此進了臘月,盛京城漸漸有了過年的喜慶氣氛,顯陽侯府自然也不例外。

顧蘊與顧菁姐妹幾個也因此比平日更忙碌起來,尤其是顧蘊,不但要幫著打理府裡的一應瑣事,還得接見自己名下產業來奉賬的管事掌櫃們,得驗看賬本賬目,還得準備送去保定的年禮,忙得是隻恨分身乏術,不知不覺便到了小年夜。

小年夜,顯陽侯府照例有家宴,只今年的家宴卻沒有再擺在嘉蔭堂,而是擺在了朝暉堂的花廳裡,似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