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邊的丫鬟,五小姐身邊的丫鬟到年紀的此番也一併放出去,還有她屋裡的婆子們,瞧瞧把五小姐教得渾身的小家子氣,全部換了,另挑一批懂規矩的教五小姐去……唔,我明兒打發人去問問二弟妹,最好她這個做嫡母的能打發兩個婆子過來,這也是她為人嫡母應當應分的事不是嗎?”

金嬤嬤笑道:“二夫人一定很願意盡這個本分的。”

當下主僕二人又說了一回話,眼見時辰實在不早了,金嬤嬤才讓人打水進來,服侍祁夫人歇下了。

次日,顧蘊因要去平府看望外祖母,打早起來梳洗妝扮畢用過早膳後,便去了朝暉堂向祁夫人辭行。

還沒到得朝暉堂呢,遠遠的就看見一身素淡裝扮的顧葭領著個丫鬟侯在院門外,那丫鬟手裡還提著個食盒,想是顧葭又“親手”做了什麼吃食過來孝敬大伯母。

瞧得顧蘊主僕過來,顧葭咬了咬唇,低頭飛快的掩去眼裡的一抹恨意後,才幾步迎了上前,笑著屈膝給顧蘊行禮:“姐姐也是來給大伯母請安的嗎,真是好巧,不如我與姐姐一塊兒進去?”

顧蘊哪裡耐煩理會她這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把戲,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越過她徑自進了朝暉堂的院門,顧葭見了,忙也要跟進去。

只可惜才走出一步,已被才還對顧蘊殷勤得恨不能趴到地上去舔顧蘊鞋底的看門婆子伸出手臂,皮笑肉不笑的擋了駕:“五小姐,大夫人早說過了,您只要服侍好太夫人即可,大夫人這邊有的是丫頭婆子,實在不需要您親自做這做那的,您還是請回罷,別讓奴婢們難做!”

顧葭霎時氣得滿臉通紅,渾身發顫。

本來這樣的情形過去幾日她已見得多了,早不復最開始的悲憤與屈辱,何況本就是打定了主意做小伏低來的,被人騎到脖子上原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是她自己先彎下腰來的不是嗎?

可看門婆子對顧蘊的殷勤和諂媚還是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憑什麼一樣都是顯陽侯府的小姐,一樣都姓顧,一樣都流著顧家的血,顧蘊就能如眾星捧月般受盡萬千寵愛,大伯父看重大伯母寵愛姐姐們捧著,自己卻連區區一個最下賤的看門婆子都敢給自己瞧,就更不必說府裡上上下下的其他人了?

究其原因,還不是顧蘊有個得力的外家,有疼愛她的外祖母和舅舅們事事替她籌謀,而自己卻只是一介卑微的庶女,別說有得力的外家撐腰了,如今沒了祖母的庇護,連自保都難,更別提救姨娘於水火之中了,——可又不是她願意託生為一介庶女的,她難道就不想眾星捧月,人見人愛嗎?

顧蘊自不知道顧葭這會兒在想什麼,她也沒興趣知道。

她進門給祁夫人請過安辭過行後,便行禮退了出去,在出門這件事兒上,祁夫人向來是不過多限制她的,既是知道她本身是個能幹穩重的,也是因為知道她手下能人輩出,斷不會讓她出事。

不想出了朝暉堂,卻見顧葭竟還沒走,而是紅著眼圈站在門外,既不再堅持讓看門的婆子進去替她通傳,也不離開,就那麼站著,也不知是在跟祁夫人賭氣,你不見我我就不走了,還是在跟自己賭氣,就不信我堅持到底依然沒有個好結果?

顧蘊嘲諷的勾了勾唇角,仍是正眼不看她,領著錦瑟與卷碧便揚長而去了。

只是才走出沒幾步,身後就傳來了顧葭滿是委屈帶著明顯哭腔的聲音:“姐姐!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