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損,竟將那位姑奶奶休了回來,那位姑奶奶不堪如此折辱,回孃家的當夜便懸樑自盡了。這下盧大人與盧夫人就算再想著骨肉情深,也沒辦法護住女兒了,只得任族人將其送到了家廟裡,讓其青燈古佛一輩子。誰知道不過才短短几日,竟被她自家廟裡逃了出去,找到秦淮河最大的行院,說是要當那裡賣藝不賣身的花魁……盧夫人知道後,氣得當場吐血暈了過去,盧大人也淪為了整個揚州乃至江浙一帶官場的笑柄,然後盧大人便打發了人去將那位盧小姐捉回去,之後沒幾日,便傳出了她因病暴斃的訊息。”

大掌櫃說完,不待顧蘊說話,又賠笑著重複起方才的話來,惟恐顧蘊怪罪他:“那日那位盧小姐找到我後,我聽她說與小姐是老鄉,又聽她說她也會開這樣的客棧,只苦於一時沒有本錢,而且不會搶老鄉的生意,我才會急著傳了信進京,等她離開後,我越想越不對勁,小姐與她一個在盛京,一個在揚州,怎麼可能是老鄉?於是立刻打發了人去多方打探,然後便打探到了她的那些荒唐之舉,又過了沒多久,她便暴斃了,所以我立時又傳了信進京,卻沒想到小姐竟會這麼快就來了,早知道我該一打聽到她不妥,就送信進京的,累小姐一路舟車勞頓,都是我的不是,還請小姐千萬恕罪。”

顧蘊心裡早已是驚濤駭浪,哪顧不上與大掌櫃應酬,隨口敷衍了幾句:“大掌櫃經過見過的事多,行事謹慎,我敬服還來不及,又豈會怪罪,倒是我此行來得唐突,給大掌櫃添麻煩了,回頭我再置了酒席,讓隨行的管事陪大掌櫃喝幾杯,聊表謝意。”將大掌櫃打發了。

這才皺眉沉思起來,如今看來,那位荒誕不羈的盧小姐顯然與於二小姐半點邊兒不沾了,可那個‘老鄉’之說到底又是從何說來?

本還以為就算那位盧小姐不是於二小姐,至少也能自她那裡打探一點有關於二小姐的訊息,畢竟這一世除了自己,也就那位盧小姐曾揚言會開便捷這樣的客棧了,不想一樣是條死衚衕,難道於二小姐此生真的只能存在於她一個人的記憶裡,待時日再一長,指不定連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了?

顧蘊正悵惘著,已換過一身深紫長袍的慕衍過來了,道:“才聽說你叫了大掌櫃來說話兒,我便沒有過來,這會兒既已說完了,我們收拾收拾,便出去罷,你不是要找人嗎?且出去打探一番,順道看一下揚州與盛京有什麼不同,明兒一早再帶了禮品拜訪你要找的人去,早些把正事辦好了,也好早些回京,這邊雖比盛京看似暖和一些,實則溼氣更重,待久了對你的身體不好。”

不想顧蘊卻動也沒動,只意興闌珊道:“才已問過大掌櫃,我要找的人,已不在人世了,所以也不必出去折騰了,等明兒大家都緩一日,後日便打道回盛京罷。”

慕衍一臉的驚訝:“已不在人世了,怎麼回事?你要找的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只知道她此行來揚州是為尋人,卻不知道她到底找的是什麼人,又為何要千里迢迢來找這個人,但還是那句話,既是她的心願,他自然要幫她達成。

顧蘊也不知道該怎麼與慕衍解釋,就如同她這些日子面對錦瑟卷碧等人的疑問時,不知道該如何跟她們解釋一般,只得道:“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可以說是我的恩人,甚至可以說是我的恩師,雖然我其實只與她見過一次面……我原以為此番我就算找不到她,至少也能找到一些線索,可如今看來,我此生怕是再找不到她了,罷了,也許我與她就只有那一面之緣罷!”

才只見過一面,就這般上心,我與你見了那麼多面,怎麼沒見你對我這麼上心過?

慕衍心裡酸溜溜的,雖然連顧蘊要找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惟有安慰自己,不管小丫頭對你如何上心,這輩子你們都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即便老天爺肯給你們安排機會,也得先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