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繁星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美眸彎成了月牙,笑意吟吟,像是太陽花般,看著她笑,便能帶動著其他人的情緒,也跟著愉悅起來。

“不怕我了?”

年輕男人忽然問了這麼一句,姜繁星眨眨眼,坐直了脊背,解釋:“我並非是怕謝先生,而是敬重,或許這話聽著像是在拍馬屁,但謝先生也可以這麼認為。”

“謝先生願意給我開出遠超於市場價的高薪,又幫了我不少忙,不論旁人如何想的,但在我的心裡,謝先生是一個極好極好的人。”

“所謂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謝先生身居高位,難免會有許多的身不由己,或許在別人的眼裡,是高不可觀,敬而遠之,但一千個人的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如果為了別人的眼光而活,那也活得太累了,在我看來,謝先生這樣,就已經很好很好了。”

她繾綣柔情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很認真的評價:“謝先生不僅是個好人,更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謝硯的眸色一動,如同一粒極小的石子,落入了水中,帶動水面波光粼粼,雖是細微,卻是久久難以平復。

有人誇他年少有為,有人罵他冷血無情,可卻沒有人說他是好人,更沒有人評價他是個溫柔的人。

就連他自己,都認為他的人性,早在七歲那年墜下馬背時,就不復存在了。

可此時此刻,有人在他的面前,真誠的和他說,你很好,你很溫柔,你與其他人都不一樣。

眸光晃動之際,心頭微慟。

謝硯很輕,很短促的笑了聲。

而姜繁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驚訝的道:“謝先生你方才是笑了嗎?你該多笑笑的,你笑起來很好看呀。”

眼前的姑娘笑得眉眼彎彎,兩靨陷下淺淺的梨渦,清純如一汪清泉般乾淨,帶著難以令人抗拒的親和與感染力。

“是你該多笑。”

姜繁星愣了下,一時不太明白,她在說的是他,怎麼又帶到她的身上來了?

而謝硯在起身之時,又緩聲補充一句:“不過你現在這樣,也很好。”

她似乎很愛笑,初相見時,她打著一把傘,撐在他的頭頂,為他遮擋去了風雨時,也是這般的笑容。

是他可望而不可即,喪失了許久的情感。

姜繁星這才後知後覺的從謝硯的話裡反應過來,他是在側面的誇獎她,說她笑起來才好看。

似乎覺得這樣的誇讚從謝硯這樣,平時看著冷冰冰的人的嘴裡說出來,實在是有些不可置信,姜繁星難免有些羞赧。

“謝先生,我是在誇你。”

謝硯平和道:“你誇我,與我誇你,這兩者之間並不存在矛盾。”

姜繁星捏捏耳垂,心說可別再頂著這麼一張魅惑人心的臉夸人了,得虧她是有男朋友的人,否則這一般的女生,哪兒能扛得住?

“我得去集團了。”

姜繁星剛要起身送送,謝硯只抬了下手,“你繼續吧。”

“謝先生路上小心。”

姜繁星招招手,為表能力,又補了一句:“家裡有我請放心。”

而這話傳入謝硯的耳中,卻多了一層味道,給他一種無論他在外有多麼的忙碌,忙到多晚,家裡總會有人在等著他,為他留了一盞燈,等著他回去。

謝硯嗯了聲,走到影廳門口時,頓下腳步,難得回首看了眼。

那姑娘沒再往這邊看,而是專心的擺弄起了裝置來。

這些裝置實在是太好了,以至於姜繁星滿心投入後,全然未覺時間過去了。

直到然然睡醒了,光著腳丫子找媽媽,傭人過來叫姜繁星。

“姜小姐,小小姐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