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無奈得笑著,下個月初六之後,這世將永遠沒有煙花,嫁給青城王做側妃,這是天下多少女人嚮往的事,只是自己知道,這一去將會是永別,等著她的不會是錦衾暖帳而萬丈深淵!她只是一個餌,一個因,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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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夜涼如水,在這水火交淬處,皎潔的月光越發顯得清冷。莫離推開窗子,抬頭望著天空中的明月,月光就在她抬頭的瞬間瀉入她的眼中,流成銀色的淺影,微揚著的下頜,被月光勾勒出淡淡的光影。

坐在對面房頂上的真田望著站在窗邊的莫離,重重得嘆了口氣,已經是四天了,自從知道手冢與煙花成親開始,她已經四天沒有出過房門,已經連續四天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這樣看著月亮發呆。而自己就這樣陪著她坐了整整四夜。不知為什麼,總是會不自覺得想起她,想起這個毫無禮儀的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的異邦女子,想起她燦爛得一塌糊塗的笑容,想起她古靈精怪的表情,想起她毫無顧忌得挽著自己胳膊,說不害怕自己。自己是滄海的將軍,是曾斬殺千人的千人斬,但在她的眼中卻只是真田弦一郎……

她就像是一粒石子攪亂了他原本平靜的心湖,蕩起的漣猗一圈一圈不曾消失,即使消失了,那料石子卻留在湖底;她就像是在自己的心裡生了草,被拔起,沒過多久又長了出來,而且越長越快,越長越瘋,越長越多,多得幾乎要把整個心填滿!讓他無論怎麼拔都拔不淨!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情緒,他知道只要這樣遠遠得看著她就好,所以這幾日他只是這樣陪著她,遠遠得坐在那裡看著她,看著她月光下的臉龐,那比月亮還耀眼的眸子……

只是他不知道,她也在看著他,依如他看著她時一樣。

莫離看到房頂的那抹身影,知道是他,是那個冷著臉話不多的人。四天了,他已經在那裡坐了整整四天了。四天來自己日睡夜醒,只是為了晚上可以這樣看著坐在月光中的他。不知為什麼,明明知道他是漫畫中虛擬的人物,可總是會對他生出別樣的情緒,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每次看著他都會氤氳出,其實許久之前就已經認識他的錯覺,也許他真的就是真實存在的,存在於自己的某一世中,只是經歷了輪迴,喝過孟婆湯,遺失了彼此而已。

輕笑著,怎麼會對這樣一個虛幻的人物衍生出這樣的情緒來?雖然可以感到他的呼吸,他的存在,可是他……真的存在嗎?每天清裡生怕一睜眼,會回去了,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他就好像是自己的一個夢,甜美得不想醒來的夢。

於她願意就這樣於黑暗之中藉著淡淡的月光,遠遠的看著,看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眉眼,或許有一天自己會愛上這個不知為什麼會每天夜裡坐在月光中的男子,會愛上這個叫做作真田弦一郎的男子,無論他是否存在……

只是她不知道,他是為了她獨坐月光;

只是他不知道,她是為了他而抬頭望月……

案几上,那隻白淨的玉簫泛著瑩白的光,莫離將它握在手中,那玉觸體生溫,讓她感到心中一陣清明,握著這簫,她覺得自己可以清晰得看到他,只是今夜,她突然想為他吹上一曲。對於這種音律,她自是不通,但這簫應該得小時候學過的豎笛差不多吧?

以有些笨拙的姿勢執簫,回憶著當年豎笛的指法與音階,放在嘴邊輕輕得吹出一個音階,原只是想試試,可是接下來手指就好像受了招喚一般自由得動了起來。悠揚的曲調就這樣從玉簫中緩緩流出,隨著這月光散滿每個角落。

真田聽到這簫聲只覺得心中微微一動,睜著她的眼前竟有些模糊,漸漸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