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群沉思一會,首先發話,打破了僵局,“盟主,天荒魔宮如今鯨吞蠶食,武林之中,正派勢力逐漸削弱,您倒是說一句話,我們應該如何禦敵?如何剷除魔教?”

“是呀,盟主,你就發號施令,我們唯你馬首是瞻。”朱青竹本事修道之人,今番遇到天荒魔宮如此勁敵,卻也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龍嘯奉沒有回答,傾城夫人嫣然一笑,清了清嗓音,拱手道:“諸位掌門切莫自亂陣腳,我相信盟主自有辦法剷除魔教。他已經派了弟子前往漢王府中,徵求漢王軍相助,一舉剷除魔教。”

卓不群冷哼一聲。“陳友諒那廝只會絞盡腦汁,如何利用我們武林正派幫他爭奪天下,又豈會撥一兵一卒幫助我們抵禦魔教?”

“卓掌門,”龍嘯奉緩緩站起身,陰冷地面孔,語氣是那麼的冰冷,“漢王何曾虧待過各位武林正道的朋友?而且,他出兵相助武林正派抵禦魔教,那也是對他威望的提升,百利而無一害。”

卓不群閉了嘴。他之所以叫“卓爾不群”,總是想在關鍵時候鶴立雞群,與眾不同,但往往標新立異,卻是啼笑皆非。龍嘯奉又豈會將卓不群放在眼裡。又豈會讓卓不群貶低漢王。

朱青竹嘆了一口氣,“但不知奇門軒坎劍段嫣冰宗主找到楚皓天了麼。楚皓天雖是幫助過魔教洛神宮對付過武林正派。但是他武功的確在江湖上數一數二。”

傾城夫人見龍嘯奉臉色一陣醬紫,在強壓著怒氣,她盈盈一笑,道:“朱掌門,關鍵時候,還是得靠自己。況且楚皓天正邪不分。豈能將武林安危寄予他身上呢。”

“報……稟告盟主!”鬼谷劍派一名弟子疾跑進來,俯首稟告。

龍嘯奉看是派出去請漢王陳友諒派兵支援抵禦魔教的弟子,他急忙問道:“速速說來,漢王答應出兵了嗎?”

該名弟子遲疑了一下。還是勇敢地說:“啟稟盟主,漢王說,三軍將士是用來征討天下的,豈是用來了結江湖仇怨的,他叫弟子回來告訴盟主,自行解決。”

龍嘯奉頹然坐回虎皮大椅,絕望了。本來漢王陳友諒派兵支援,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緊緊地握著,突然這根救命稻草斷了,他的希望也隨之破滅了。

“盟主不必擔憂。”一句滿座皆驚地話,縈繞在鬼谷聖殿聚義廳大堂之內,眾人循聲望去,乃是一襲粉色衣裝的蝶舞,她衣裳上繡著幾隻飛舞的蝴蝶,羽衣薄如蟬翼,儀容鎮定自若,玉步緊促,款身走了進來。

龍嘯奉雙眼發出靈異光芒,看著蝶舞,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他怎麼將蝶舞忘了呢?他早已暗中派出蝶舞隱蔽前去查探天荒魔宮的一舉一動。

只是,龍嘯奉萬萬沒想到蝶舞竟然是天荒魔宮魔尊——秦烈,安插在他身邊的定時炸彈,蝶舞不是沒有姓氏,而是姓秦,她身體流淌著秦烈的血液,她也必須為秦烈做事。

當蝶舞知道天荒魔宮魔尊就是自己的親爹秦烈時,他有過輕生的念頭,上天這個玩笑開得太撕心裂肺了。她痴迷的那個戴著金骷髏面具的中年男子,竟是與自己血濃於水的親爹,這比什麼還更具有諷刺韻味呢?

她想過用死來解脫,死,確實能夠一了百了,能夠忘卻煩惱,能夠不再痛楚,所以,很多人遇到困難挫折,不是如何迎難而上,而是以死逃避。

可是,她關閉著房門,想了三天三夜,終於想通了。這一切不是親爹秦烈造成的,也不是她自己誤會造成的,而是仇人龍嘯奉一手造成的。

她把這一筆賬全部算在了龍嘯奉頭上,因為她也可以想其他家裡的姑娘一樣,撒嬌任性,可是,二十年前,龍嘯奉將她弄得家破人亡,是龍嘯奉,這筆賬一定要讓龍嘯奉血債血償。

所以,她想通了,離開饕餮峰,回到鬼谷劍派,繼續接受龍嘯奉的任務,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