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冬天,倒還不覺如何,可卻苦了林敏慎等一眾初來之人。雖說每人身上都披著大氅,鎧甲內卻仍是單衣,風一吹只覺得從內到外涼了個透,連牙關都止不住哆嗦起來。

留守於江北軍大營的原江北軍副將,現今的江北軍右副將軍、驃騎將軍李澤率領江北軍各營主將迎出大營三十里外。衛興眾人尚不及進入大營,天空中突然有片片雪花灑落,烏蘭山中的第一場雪就這樣飄飄揚揚落了下來。

大營議事廳中,新任的江北軍大將軍衛興當中正坐,唐紹義與李澤分坐兩旁,往下諸將按著位次一一坐下,阿麥身為步兵營第七營主將,雖然也有個座位,不過卻幾乎排到了最後,離著衛興等人甚遠,也幸得衛興乃是武人出身,身量雖不高大,說起話來卻是底氣充足,阿麥坐的雖遠,聽得倒是清楚。

衛興初來乍到,對於軍中情況並不瞭解,說的不過是些場面話,阿麥面上雖聽得認真,腦中卻有些走神,只合計為何一直不見軍師徐靜的身影。待到議事結束,唐紹義與李澤送衛興去住處休息,阿麥仍不見徐靜,心道這老匹夫的架子也擺的太足了些,只不知道這衛興是否也像商易之一般買他的帳。

阿麥跟著眾人向外走,剛出院門聽得身後有人喚麥將軍,阿麥停身回頭,見張生從後面慢步走過來,忍不住驚喜道:“張大哥,你也在這裡?為何剛才在議事廳裡不曾看到?”

張生笑笑,說道:“你只聽得專注,又怎會看到我。”

阿麥面上一赧,見四處無人,低聲道:“張大哥莫要笑話我了,我剛才是有些走神了。”

張生聽了哈哈大笑,笑道:“我說你聽大將軍講話怎聽得恁入神呢,原來不是入神,是走神了。”

阿麥更覺不好意思,張生見她如此,忍住了笑,岔開話題問道:“你這是要往哪裡去?”

阿麥答道:“大將軍既吩咐我等回營,我就想盡快回去,走了也有些時日了,心中也是一直惦記著,只是已經到了大營,不去見過徐先生怕是他會挑理,便想著先去看一眼徐先生,然後儘早回去。”

張生聽了奇道:“你還不知道嗎?先生已不在大營了。”

阿麥聽了一愣,問道:“不在大營了?去了哪裡?”

張生搖頭道:“這卻不知了,徐先生本不是軍籍,聽得軍中換帥,不等大將軍來便先走了。”

阿麥一時有些愣怔,萬想不到徐靜會離開江北軍,不過又想徐靜雖為軍師,實際上不過是商易之的幕僚而已,現如今且不說衛興自己帶得有好幾個參軍事,就是徐靜身為商易之心腹的關係,怕是衛興也不敢隨意用他。這樣走了,未必不好,阿麥心道。不過雖這樣想,但一思及那總是愛捋著鬍子裝模作樣的半老頭子從此便不在軍中了,阿麥心中難免還是有些遺憾。

張生知阿麥和徐靜關係頗好,見她許久不語,怕她傷心,便勸道:“徐先生那樣的人物必定不是池中之物,以後總會見到的,莫要多想了。”

阿麥淡淡笑笑,說道:“也是,那老頭子必然不會甘於寂寞,只是江北現在這樣亂,不知他獨自一人可是安全。”

張生勸慰道:“徐先生足智多謀,沒事的。”

阿麥默默點頭,又看看天色,問張生道:“張大哥,你們會在大營待多久?”

張生答道:“還會待些時日。”

阿麥道:“那就好,今天時辰已不早了,我先回營,待我處理一下營中事務,再來與張大哥敘舊。”

張生略有奇怪,問道:“你不與唐將軍說一句再走?”

阿麥猶豫一下,笑道:“你與我轉告唐將軍一聲便好,反正離得也不遠,我過不幾日便會再來,你們如若無事,也可去我營中尋我,我定會好好招待!”

張生笑道:“那好,到時候莫要小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