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灶房裡拿來一瓶婆婆釀的酒,坐在木桌邊狂飲了起來。想起這陣子他像傻瓜一樣被她玩弄於股掌間,他就覺得氣悶。

“你為何會穿公主的衣裳,還假扮她去福安堂?”

“這事說來話長,那是因為……”她將原委道出。

“哦!難怪你這麼袒護她,你還真是忠心的奴婢。”他憤恨的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就此不再說話。

吟月只能無言的站在他身後,望著他一杯接一杯的將酒吞下肚,卻什麼話也濂。

老天,她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別喝了。”

半個時辰過去,尉駿還是一杯接著一杯,吟月忍不住上前勸道。

然而他只是瞧了她一眼,什麼也不說。吟月看不出他眼神裡含帶的是什麼,是輕視還是敵意?抑或是恨意?

此刻的他心情非常紊亂,已不知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她。

吟月無助的站在門口,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已徹底傷透他的心,可她別無選擇。

畢竟公主是善良的,她絕不能讓他傷了她。

就在這時候,張梁回來了,只見他提著一些小菜與一罈烈酒進屋,見尉駿正在獨飲,他立即道:“少爺,你怎麼一個人喝,那多無趣。我帶了些小菜來,咱們一塊喝吧!”

“呵!還是你瞭解我。”尉駿扯唇一笑。

“當然了,我知道少爺心裡一定覺得很嘔,居然被一個女人玩弄這麼久。”張梁重新為他倒了杯酒。“那個假公主究竟是什麼身份呢?”

聽他這麼說,尉駿幽然的目光忍不住瞟向吟月方才站立的地方,然而她已經不在那裡了。

“她是位宮女。”尉駿揉揉眉心。

“宮女?”張梁大笑出聲,“哈……想她一個小小的宮女竟妄想爭奪未來的皇后之位?”

“別胡說,她不知道我的身份,而且我也不想當什麼皇上。”尉駿說道。

“你可是先皇的血脈,你不接皇上之位,那由誰來接?”張梁立即道。

“不是還有位大皇子流放在外?”

“難道你真的連一點野心都沒有?”張梁搖搖頭,“憑你的才幹和智慧,絕對當之無愧。”

“好,既然少爺不願意談,那就算了。”張梁又為他倒了杯酒,“至於那個宮女你打算怎麼處置?”

尉駿斂下眼,沒回答他的話。

“既然只是個宮女,你也不必將她留在這裡,我看不如殺了她,好給齊城風一個下馬威。”張梁也察覺到少爺對吟月特別照顧與關心,長久下去定非好事,再說羽欣喜歡少爺,若成了大事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得到少爺的青睞。

尉駿猛抬頭瞪著他。

“呃,我只是說說,要不然就打發她離開,這種下人跟在你身邊只是累贅,沒有好處。”張梁又道。

待在隔壁房間的吟月,清楚的聽見他們的交談聲,她怎麼也沒想到尉駿居然是那樣的身份!

他真是先皇遺留在外的血脈嗎?

張梁說得沒錯,自己不過是名宮女,而他身上既然流著皇族的血統,不論將來會不會成為皇上,她與他都猶如雲泥之別。

為何老天要這樣懲罰她,讓她的感情變得如此不堪一擊?原來她還有讓他恨的資格,可現在卻只有被打發離開的下場。

一向堅強的吟月再也隱忍不住地低首垂淚,低泣中的她依稀又聽見張梁提出她爹的名字!

“少爺,你聽說過連江嗎?”

“連江,他不是齊城風的得力助手?”對於此人他早有耳聞,據聞他很有才幹且武功高強,只可惜跟著齊城風那個賊人。

“沒錯,他前陣子離開帝京,但聽說他今兒個一早回來了!此人不但武功與智慧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