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詳細說了一遍,凌敬眉頭一皺,“你放他回去,不怕他出賣我們嗎?”

“回稟參軍,他的兒子在我們手上,而且我承諾他,如果他配合我們做事情,事後將不追究他為渤海會做事,還會賞他五十兩黃金,相信他不會出賣我們。”

“這倒是軟硬兼施,好手段!”

凌敬讚了一聲,又問道:“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將盔甲送走。”

“那個王順說,因為路上查得很嚴,所以他們在等待時機。”

凌敬負手走了幾步,他知道現在因為在嚴控生鐵私運,所有沿途關卡查得很嚴,看來他有必要給房玄齡發一份鴿信

新年剛過,河北又下了一場大雪,整個中都都被皚皚白雪覆蓋,溝壑裡被大雪填滿,房屋上、宮殿頂、河道里、小橋上到處是泡沫般的白雪,大樹結成了冰條,格外的晶瑩剔透。

一輛輛馬車從大街上駛過,將路上的積雪壓成了黑泥,大街兩邊到處是打雪仗的孩子和年輕人,笑聲、喧鬧聲響徹了中都城。

這時,一輛馬車緩緩停在齊王府前,車門開了,房玄齡從馬車裡出來,向府中走去,正好管家帶著幾名下人在打掃臺階上的積雪,見房玄齡過來,管家連忙行禮。

“殿下在嗎?”

“在屋裡,我去給先生通報,房先生先去外書房暖一暖。”

這是房玄齡的特權,他可以直接先去張鉉的外書房等候,房玄齡搓搓手,“好吧!煩請管家替我通報。”

書房內,張鉉正倚靠在軟榻上看書,難得這樣休憩時間,他也儘量放鬆自己,什麼都不考慮,靜靜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只聽管家在屋外稟報,“老爺,房先生來了,說有要緊事找,他現在外書房等候。”

“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別人來打擾張鉉或許會有點不太高興,但房玄齡卻不會,他知道房玄齡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時候來,一定有要緊事。

他穿上一件皮襖,便出門向外書房走去。

走進外書房,正在喝茶的房玄齡連忙起身行禮,“打擾殿下休息了!”

“你不也一樣嗎?沒有休息時間。”

房玄齡苦笑一聲,“正好接到了凌參軍的鴿信!”

張鉉一擺手,“我們坐下說。”

兩人坐了下來,前兩天,殷宏志從洛陽趕來,給房玄齡帶來了凌敬的親筆信,他們便知道去洛陽調查的凌敬已經找到了線索,張鉉十分關注此事,他知道房玄齡這時候趕來,一定是凌敬那邊有進展了。

一名侍女進來給他們重新上了茶,房玄齡道:“他們已經在陳留縣找到了那批盔甲,但對方遲遲不肯上路。”

“為什麼?”張鉉不解地問道。

“估計是因為前段時間我們嚴查生鐵私運,各個關卡查得極嚴,使對方不敢上路。”

張鉉沉吟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暫時放鬆盤查嗎?”

“倒不一定,關鍵是我們要知道對方的北上路線,然後有針對性地放鬆。”

張鉉起身走到牆邊,刷地拉開了簾子,露出了牆上的天下地圖。

房玄齡走到地圖前,拾起木杆指著陳留縣道:“從陳留縣去河北有兩條路,一條是走東郡北上,一條走滎陽郡北上,正好王世充大赦天下,道路皆不設卡,我推測對方一定走滎陽郡,過黃河到河內郡,然後進入幷州。”

“先生的意思是說,他們會透過太行八陘重新進入河北嗎?”

“他們如果不這樣走,那就要經過魏郡了,但我相信他們一定不會進魏郡冒險,要麼就是繞過魏郡,從武陽郡北上。”

張鉉負手走了幾步,回頭道:“如果他們走太行八陘會風險更大,尤其是井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