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好生耳熟啊!”紫衣女人探出身子來。

柳寧也聽到了隔壁棚子裡的動靜,這一看眉頭又皺深了幾分,再瞧背後的人這會兒已經遠遠的站到牆根下去了。介個是哪個意思?柳寧忽然覺得一圈黑線在頭上纏繞。

“我一直都是這個價!”女屠夫那蔑視的眼神上抬三十度角看柳寧,就差沒抱胸翹嘴巴了。

好,很好!換個地兒連這些小蝦米也敢欺負自己了。柳寧一股氣勢自胸中爆射而出,一巴掌拍在肉案上。幾寸厚的拼樹幹案板都跳了一跳。就是柳寧自己都小小的嚇到了,自上次那莫名氣旋出來後,力量就有些超乎想象的強大。

“我最多給你一定銀子,不要當錢都是風颳來的。”柳寧提了荷葉包好的碎牛骨。見那女屠夫沒吱聲,拋下一定銀子就去拉程青逸。

怕她把書弄髒,程青逸將醫術拿過來,自己抱在懷裡,那小心又小心的模樣,弄得柳寧覺得自己還不如幾本破書來得珍貴,心裡暗暗將那些破書嫉妒恨上了。

紫衣女人一陣急走,將女人的肉案敲打了一下,卻見最外頭的樹幹直接滾了出來,掉在地上砸得‘轟隆’大響。

“二小姐!”身後刻不離紫衣女人三步遠的下人走上前來。“好厲害的掌力!”

“此人值得結交一番。”紫衣女人甩了幾定銀子在碎掉的案板上。領著僕人腳步匆匆的行去。

此刻的女屠夫才從恍惚中醒悟過來,憶起那人似乎只給了一定銀子,臉上有些惱火,又見桌上多出來的銀兩,才算平衡了一些。不就力氣大了點兒麼!橫什麼橫!繼續各種心理補充……

回客棧歇息了一番。柳寧又舉著傘到水陸總府門外徘徊去了,想是下雨的關係,昨日的茶店沒有出攤兒。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眼睛一閃往旁邊巷子裡去了,借了紙和筆塞進黎烈燕另一個信封裡,卻把裡面的信放回寫給自己的那封一起收進懷裡。

就堵上這一把!

找來一個夥計,附耳說道幾句。柳寧給那人一定銀錢,看她跑進水陸總府,彈了彈身上的水珠,又舉著傘往另一頭去了。

“大人,有您的信!”帶刀侍衛腳步匆匆的踏進門,將一身溼氣帶進了屋裡。

正背手立在窗戶前的窈窕身影轉過冰冷的臉來。時間在她臉上留下了歲月淺淺的痕跡,目光銳利似風霜刀劍,沉聲道:“哪處來的?”能讓侍衛慌張的人,這錦州屈指可數。

“屬下不敢妄自猜測,那送信人只說是大人的一位故友。”今日也算柳寧有點運氣。那送信的夥計正巧碰上的是侍衛頭子,這侍衛頭子跟隨於青青走南闖北多年,是以見識也不是一點點,就憑著信封上頭的字跡,摸索出了寫信人的身份,是以這封信能順利上到於大人案頭。

於青青坐到書案正前方,朝侍衛遞了個眼神。“呈上來!”

先看到上頭的字跡,眉毛擰成一線。急忙叫住侍衛:“那送信的人呢?”

“擱外頭候著呢!”抱拳一揖,等候上頭上吩咐。

“你先在外頭等著。”於青青迫不及待的拆開信封,再見裡頭的字跡臉上的冰冷更加深了幾分。誰這般大膽居然敢冒充阿燕!內容很短,上書:欲知詳情,請孤身前往迎賓樓,在下靜候一刻鐘,望大人切要保密。

雙手將信捏皺,從水陸總府到迎賓樓的距離剛好需一刻鐘,這人好算計,半點不給她考慮的時間,匆匆找了件披風,牽著馬自後門出去了。不是她沒有顧慮,而是她足夠自信,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