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掛著一絲玩味的笑意。段相國總算有了行動,萬事不理的皇姨一反常態的接見,所有事情的走向開始變得有趣了。就像柳寧所說,唯有暗處才能看出不同尋常的事物,不然南方几處暴亂,也不會讓自己撿了個大便宜,想起這個又綻開一笑。

“罷了罷了,由著你拿主意!”搖手,佘翰瞧著發呆的女兒又一次揉了揉額頭,自從身體恢復後,她就不太願意袒露心事,連他這個做父妃的都猜不透她的心思。

一口酒滑入肚中,黎烈燕擺弄手邊一副殘棋局,眯著眼擱下一粒白子,唇角牽起,笑得高深。

柳寧忙著去實驗新制作出的自動發射弩車,走出兵器室大門,撞見一襲藍色袍子端著湯盅立在門口,他臉色有些發白,似乎在門口站了許久。

扯動一下眉頭,定住身子與他對視,雙唇緊閉,目光清涼,說不清的複雜思緒散開。

髮帶隨風飄揚。指節緊扣圓形托盤,一雙清澈的鳳眸閃爍流光,欲語還休地望著對面白衣加身墨髮盤扣的女人,這還是他陪嫁時孃家準備的新人外衫。如今看著,心裡是暖又酸。

秋日將兩人的影子拖得長長的,披著朝露一身黑袍的女人奔跑幾步,驀地轉了個方向朝著側面的推車旁閃了過去。

“四長老……”楊大錘剛張口,就叫人捂住了嘴巴,卻見那對視的兩人已經站近了。

“對不起!”低小的聲音扇動耳膜,引柳寧繃緊的心絃再度抽緊了幾分。

依舊對視,一眼不發的看著他,近乎透視,穿刺身魂。程青逸心裡一團麻亂攪。心怯不安的抖動睫毛。

“說說看,哪裡對不起我了?”一身冷氣足以冰封萬里,柳寧的話語含著冰屑。

“我……我錯了。”

囁嚅著終於滑下一滴淚,仿若置身寒潭,割肉刺骨的涼。他害怕這樣的妻主。

他的淚冰花一顆。珠華耀眼,刺進心房,攪亂她一池碧水。也只有他能夠輕易動搖她的意念。掉在掌心的淚,溫溫熱,灼燙著手掌,痛進心裡。

“錯了就當受罰!”接過湯盅,擦過他的鼻尖。輕嗅一下大步走遠。上回她是真的發怒了,是以晾著他等他主動認錯,沒有足夠的能力自保,隨時都會喪失生命,他更不會知道自己的軟肋捏在他手中,這種沒有安全感的體驗她不願再有第二次。她等著他察覺主動交付真心。

肖校尉走得匆匆忙忙,同正面到校場的柳寧面對面。“柳大俠,兵器圖被偷了!”

好似螞蟻盯了一口,柳寧納悶。“怎麼會?不是阮七娘拿著?”話語落,就給哭喪著臉的阮七娘抱住胳膊。吸著鼻子跪倒在地。

“末將請柳大俠責罰!”鬆開手一連著往地上磕頭,哀泣得語不成聲,不多時地上就磕出了一灘血。

肅殺之氣從柳寧身上散了開來,負手而立,冷眼睥睨四方,額頭隱隱有皮肉在跳動。

“怎麼了?圖紙方才不是還在!”楊大錘發現事情不對,從推車後跑出來,一臉壓抑的看阮七娘,她記得她離開的時候圖紙還好好在阮七娘手裡。

“一個都不許離開!方才都是哪些人在場?”軍營之中有人作案,當她是泥巴不成!

皰三妹從暗處走出,大聲斥責:“全都把腰帶解開!”

所有人開始解帶脫衣,未有發現異常,逐個抓了衣服抖一抖,皰三妹面色發黑,腳掌蹬到一破相士兵腿彎,單掌劈向她後背。

“程老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撿起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