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回蕩不去。

——他曾說,她是他的妻子。

她一定要努力記起他和她曾有的過去,一定一定。

她神魂不屬,沒料到有人悄悄走近她。

“別動!這是警告。”

聲音從背後傳來,任初靜看不見對方的臉,但腰際的肌膚感觸到一道尖銳而冰涼的硬物,正毫不留情的抵著她。

她的肩頭遞過來一張支票,“拿了這個離開石勒。”

“呸,憑什麼?!”

暫時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離不離開石勒,該由她自己決定,她不受別的勢力左右。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對方驚訝於她傲慢的態度。

任初靜的拳腿齊發,彎肘給了對方一記頂腹,那戴墨鏡的男人,不忙不慌躲過她續步而來的攻擊。

他們的打鬥引來了圍觀的人群,男人似是不耐,手中的刀鋒在任初靜的臉上留下血痕,她用手去格開,不料手也掛了彩。

“我不想傷你,是你自討苦吃。”他把支票丟到地上,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人群。

抹掉淌下的血跡,任初靜有些氣力不支。

來人挑中她高燒初愈的日子來行兇,他到底是誰?

路人替她撿起地上的支票,“小姐,要不要緊?”

“不礙事。”

“那就好,還是趕快看醫生去。”

“謝謝。”接過支票,任初靜才看清上頭的金額。

——一百萬,好闊的手筆!

把支票胡亂塞進包包裹,她打消去找任箏的念頭,這模樣要給怕血的任箏看到,肯定立刻口吐白沫,還是不要去嚇她吧,至於紊亂的心情只好暫時按下了。

不想去醫院,她踅回學校的保健室,隨便清洗了一番才上路。

她習慣了這些天燈光徹夜通亮的情形,為避免和石勒碰頭,她總繞路從另一側回房。

因為離主要建築有段距離,整條幽徑鮮少路燈,她只能憑著習慣慢慢的

為了顧及不讓深垂的樹枝和葉子碰到頰上和手臂的傷,她必須專注的走路,根本不曾注意到樹林處有兩簇明減不定的焰光。

“沒有我的日子你也過得滿精彩的,夜都深了,到現在才回來。”石勒幽晦的聲音在夜裹十分響亮。

任初靜一僵,很自然將完好的半邊臉側向他,另半邊隱進暗影裹。

“怎麼,對我沒有話說嗎?”他西裝革履,身上有著由宴會中帶出來的酒氣和香味。

她不想說話,臉部的肌肉只要一動就會牽及痛處,與其讓他發現破綻,不如就沉默到底。

石勒拈熄菸蒂,方才的焰光在他略帶昏沉的黑瞳中復活了。“開口。”

她每次都能逼瘋他,為什麼?。

他殘忍地捏住她嫩柔的下顎,一扳。

“不要!”任初靜飛快護住自己的頰,不幸的是,手臂的傷卻領先曝了光。

石勒冷酷地拉下她的手,黑瞳凌厲地掃過她的面頰。“為什麼?”

“我練箭的時候不小心——”

“實話!”那明明是刀傷,居然想騙他。

在他炯然如炬的目光下,任初靜畏縮了下,她掏出那張支票。“我們的分手費,有人要我離開你。”

“然而你該死的收下了。”她一直處心積慮的想拋棄他,而今又有利可圖,何樂而不為?

任初靜沒好氣地說:“我要答應了,身上哪來這些傷!”可惡,只要大聲說話又是一陣痛。

石勒看見了齜牙咧嘴的她,不再咆哮地把語氣放柔:

“為什麼不答應?”

“我的愛情自己作主,憑什麼要被人牽著鼻子走。”他當她是什麼,見錢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