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臺上一把虎皮躺椅靜靜的置於中央,給人以無限的威懾感。前面是一張長形茶几,四周燃氣熊熊烈火,即使是在白天,也將天空燒得一片通紅。

營中響起一陣躁動,排列整齊的遼兵自動讓開一條寬敞的過道。高大的駿馬上,耶律式一身玄色的袍子,右肩上赫然立著一隻兇猛的蒼鷹,尖銳的雙爪固定在耶律式寬闊的肩膀上,一雙琥珀色的眼陰冷的發出死亡般的訊息。

“王……”全軍將士一致下跪,“咚”的一聲震的大地也有幾絲顫抖。

百里會依然站立著,被身旁的李大娘一把押跪下去:“你不要活命了,明天就要開戰了,暫且也忍過今天,這麼多天都過去了,就忍不了一時?”百里會訝異的看了李大娘一眼,難道她知道自己的計劃?

“都起來吧。”耶律式半躺在虎皮椅上,一隻腿慵懶的搭在另一隻腿上,手指輕輕敲打著座椅。

“謝大王。”眾士兵群起,又恢復了先前的肅穆。

“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王,一切都已穩妥。”黑臉將軍趨上前一步,半跪在高臺之下。

“很好。”耶律式拿起一旁早已準備好的生肉逗弄著肩上的蒼鷹,沒幾下,一盤生羊肉便被席捲一空。驚的百里會汗毛直豎。好恐怖的動物,居然是食肉一族。

“來人,帶上來。”黑臉將軍的大嗓門一下便將微怔的百里會拉回了現實。只見幾個遼兵押著一個女子來到了教場。

女子穿著淡淡的長衫,頭髮散亂著,幾乎是被拖上場的,“砰”的一聲被重重摔倒在眾人面前。抬起驚恐不安的小臉環顧四周,百里會看清了,是李如,原來,這幾個月她一直被囚禁在教場中。

微微撐起上半身,李如看著周邊數不清的遼軍,慢慢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無畏的看向高臺處的耶律式。

百里會知道她已經清醒了,褪去了瘋癲,竟有著一股傲然。

“遼狗,你們的死期到了,明天的開戰就等著收屍吧。”李如伸出一指直逼耶律式。

高臺上的男子眼睛危險的半眯起,左手不禁緊握成拳,雙眼的寒光似要將李如凌遲。

一旁的黑臉將軍忙上前摜起李如單薄的身子狠狠朝地上摔去。來不及痛呼,李如便緊緊護住右手腕處。離那麼遠,百里會甚至還清晰的聽見骨骼發出斷裂的聲音。

忽然,紫色的身影猛的坐起,抽出黑臉將軍腰間的佩刀朝站臺上的人衝去。

百里會來不及阻止,便看到一抹灰色的身影凜冽的直衝像李如,快如閃電,勢如破竹。伴著一聲悽楚的慘叫,鷹的利爪劃開李如腕上細密的血管,鮮血順時噴射而出。

帶著鮮血的鷹爪再次降落在耶律式的肩頭,染上幾抹觸目的紅:“帶下去,明天兩軍對壘時,當著她夫君的面,斬殺。”

百里會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他心中的耶律式不是這樣的,他應該是柔情的,為了保護她,不惜給她至高的權力。他不應該是這般殘忍的。還是,自己一開始就錯了?

撥開人群,百里會毫不顧忌的往前衝:“放開她。”

雙手被反剪在後的李如看到百里會,只來得及給她一抹慘淡的笑,便轉過頭看向耶律式:“我不會成為他的負擔,你想當眾斬殺我以滅他人的志氣,我告訴你,你不會成功的。”

耶律式臉色一冷,隨即怒吼道:“阻止她。”

但是,已經晚了,在所有人還未反應之前,李如的口中已流出來無盡的血,順著嘴角流入紫色的衣衫。百里會呆愣在半途,待明白後才慌忙衝向前,使盡推搡著一旁的遼兵:“滾開,滾開……”

接住李如軟下來的身子,百里會的堅強再也偽裝不起來,哭得幾近歇斯底里:“你不要死,你不相信襲暗會來救我們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