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的,韓揚感覺出自己已經不是在用嘴唸誦咒語了,他渾身每一寸肌膚、每一塊肌肉和每一根骨骼都在蘊合那韻律的節拍輕輕抖動。  他是在用自己地整個身心來奏響這段韻律。

握在韓揚手中的半截戰神項鍊也在富有節拍地抖動著。  自然而然地融合到那難以言喻的韻律中去。  一陣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韓揚感覺手中握著的似乎不再是粗大的鐵鏈。  而是自己身體、自己骨血的一部分,此刻粗大冰冷的戰神項鍊已成為自己手臂的延續,感觸和意識沿著鐵鏈延伸,韓揚甚至能覺察到與鐵連結觸的地面上地小草和沙粒,那種感觸與自己將雙手放在地面上地感覺毫無二致。

漸漸的,韓揚已無須刻意念誦咒語,他地身體和手中的半截戰神項鍊正在自發地替他奏響這段韻律,那是一段諳熟的旋律,彷彿在夢境中也能熟記,又彷彿自己的身軀已經變成奏響這段韻律的樂器,即便自己此刻已經失去了意識,這應和天地萬物的韻律依然會延續下去,直到奏完最後一個音符。  韓揚放鬆身心,將自己全心全意地沉浸到韻律中去,恍惚間,一股熱流從丹田湧出,順著雙臂源源不斷地湧入戰神項鍊之中。

趴在草叢中的黑月和沃克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韓揚唸誦咒語後不久,一團團乳白色的光芒便在他的雙手間亮起,隨著咒語的延續,那些光芒依次化作環繞鐵鏈的光圈,沿著劃定的軌道不斷向前延伸。  光圈所過之處,黝黑的戰神項鍊彷彿電鍍般錚亮,當第一道光圈沿著鐵鏈到達末端的大鐵球時,戰神項鍊宛如忽然被賦予了生命,在韓揚手中自發地舞動起來。  那是真正擁有生命的舞動,沒有半分的澀滯,宛如一條在鰲柱上蟠曲已久的蒼龍被晨鐘驚醒,蜿蜒著龐大地身軀盤旋豎立。  末端那巨大的鐵球亦在一團團光芒的衝擊下發出無聲的咆哮,緩緩地升向夜空。

鐵球越升越高,在地面上盤曲的鐵鏈越來越少,順著鐵鏈不斷向前灌輸的光圈越來越密集,而鐵鏈末端的大鐵球也越來越明亮。  當鐵鏈完全變得筆直,鐵鏈上地光芒已密集得分辨不出彼此,猶如一條倒垂的河流。  閃動著粼粼地波光洶湧地衝向夜空。  夜空中已經沒有了星光和月光,星月都在戰神項鍊發出的明亮光芒前黯然失色。  然而光芒的亮度仍在不斷加強,從韓揚雙手間誕生的光球依然源源不斷化作光圈地沿著鐵鏈前行,最終融入到光團之中。  小島四周亮如白晝,繼而變得炫目欲盲,黑月和沃克先後閉上了眼睛,開始動用暗夜教的天眼神通繼續觀察——從韓揚開始唸誦咒語算起前後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原本黑沉沉的小島已化作豔陽地中心。  周圍景物的反光亮成了一片,依靠肉眼難以分辨輪廓。

運用天眼“看”到的景物和平日用肉眼看到的景物是不一樣的(注),人類雙眼的觀察角度將近有一百五十度,而天眼卻只有七十度左右,舉個不精確的例子,用天眼感受外界時的視野和透過相機地廣角鏡頭看景物差不多。  黑月和沃克都使用了天眼,他們關注的是韓揚和半截戰神項鍊,受天眼觀察範圍所限。  沒人發現在小島上方高遠之處也亮起了一團光芒。  韓揚現在的形象就像一個巨人抱著一條夜幕中車燈川流不息的高速公路,而天上那團光芒中的人形象和韓揚也差不多,只是有…區別——第一,拽著另外半截戰神項鍊的是兩個人而不是一個人;第二,兩個人中間還夾著一張桌子;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