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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心臟。納瓦拉雙眼爆出,身體一僵,隨即軟下來,殷紅的血從刀鋒處迸出。
英國男子把刀從納瓦拉胸前抽出,站起身來。女人從地上爬起來,她徑直走上前,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
英國男子暫時還不知道怎麼處置這個女人。她剛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殺死了情夫,現在卻表現得像一個有潔癖的主婦,正劈頭蓋臉地對著弄髒自家地板的客人興師問罪。
她又扇了他一個耳光:“我是阿拉貢的手下,你這個蠢貨!我已經在納瓦拉身邊當了一個月臥底,我們很快就可以逮捕他,將他的同黨一網打盡了。是誰派你來的?肯定不是阿拉貢,要是他的話肯定會告訴我的。”
她站在那裡,等著他回答,好像完全沒有注意自己還裸著身子。
“我是卡斯蒂洛派來的。”他用流利的西班牙語冷靜地回答。其實他根本不認識什麼卡斯蒂洛,這個名字不過是他隨口說出來的。等等,這個名字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在麵包店?啊,沒錯,就是在剛才街對面那家麵包店。
她問:“誰是卡斯蒂洛?”
“我老闆。”
“卡斯蒂洛是阿拉貢的手下嗎?”
“我怎麼知道?你幹嗎不打電話給阿拉貢,他會打電話給卡斯蒂洛,然後這堆破事就一清二楚了。”
“好吧。”
“就用那邊那個電話打吧。”
“我會的,你這個蠢貨!”
“不要一驚一乍的,你想讓整棟樓裡的人都知道我們殺了人嗎?”
女人雙手環抱在胸前,彷彿剛剛才注意到自己還裸著身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會告訴你的。”
“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阿拉貢手下辦事?說不定你跟你的情夫是一夥的呢,說不定你打電話不是要找阿拉貢,而是要給他的朋友通風報信,好讓他們過來殺我。”
他舉起帶血的刀,用大拇指擦了擦刀身上的血跡。女人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敢動我一根毫毛試試!該死的蠢貨!”
“你打電話給阿拉貢,我就會告訴你我的名字。”
“你闖大禍了。”
“你打給阿拉貢就行了,我會解釋清楚的。”
她坐在床沿,抓起話筒,狠狠地按了幾個數字。英國男子上前一步,伸出手指按在聽筒支架上,把電話掐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嗎?你叫什麼名字?”
英國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刀劃破了她的喉嚨。他退後幾步,以免噴湧的血濺到自己身上,然後跪下身來,看著她的眼睛漸漸失去光輝。等她一頭栽倒在地,他便俯身向前,在她的耳邊輕聲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來一整天裡,英國男子都在開車。他上了快速公路,從維多利亞—直開到巴塞羅那,然後沿著海岸公路穿越國境,到了法國馬賽。遲暮時分,他登上了一艘連夜開往科西嘉島的渡海客輪。
他一身典型的科西嘉人裝束:寬鬆的棉褲,一雙髒兮兮的皮涼鞋,身上穿著一件抵禦秋寒的厚毛衣。他剃著平頭,頭髮呈深棕色。白天在維多利亞穿的那身府綢西裝、戴的那頂寬邊帽早就扔進了波爾多一家街頭咖啡館的垃圾桶裡,銀色假髮也在山裡開車的時候扔出了窗外,一直掉進深深的大峽谷。至於租來的那輛車,先前在市區的時候也已經歸還給代理商。就算警方追查,也只能查到一個叫做大衛·曼德爾森的租客,這不過是他為數眾多的假身份當中的一個。
他走下甲板,進入自己的艙室。這是個單人間,裡面有獨立的洗浴室。他把刀柄上的皮革套留在鋪位上,徑直走上了客艙。客艙裡空蕩蕩的,有幾個人在酒吧裡吃吃喝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