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啡館的四重奏樂團在演奏維瓦爾第的曲子,他們的演奏水平很爛,安娜聽得心不在焉的。希蒙和伊拉納已經繞著廣場走了一圈,此時正假裝欣賞著廣場上的石獅。伊扎克和摩西仍坐在廣場對面的咖啡桌邊,黛博拉繼續忍受著鴿子的圍攻。喬納森在離加百列幾英尺的地方坐了下來。
安娜點了咖啡。加百列掏出手機,開始逐個給隊員打電話確認情況,他首先聯絡的是伊扎克,最後聯絡的是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的黛博拉。打完電話後,他把手機放回口袋裡,跟喬納森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搖了搖頭。
他們一直待在原地,等安娜喝完咖啡後,加百列叫服務員結賬,這是開展第二步行動的暗號。喬納森也結了賬。他們只要了一杯卡布奇諾和一瓶礦泉水,賬單上的數額還是高得嚇人。雖然花的是沙姆龍的錢,喬納森看到賬單金額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氣憤。
五分鐘後,喬爾喬涅行動隊的成員漸漸集中起來,他們先後穿過麥稈橋,進入城堡區。走在最前面的是希蒙和伊拉納,接著是伊扎克和摩西,然後是加百列和安娜。喬納森依然走在加百列身後幾英尺的地方,只不過這次,他已經收起了那本旅遊指南,手指緊緊抓著他的伯萊塔槍托。
在他們身後四十碼的地方站著一個人,那就是英國男子。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在思考兩個問題。為什麼先前在聖馬可廣場上喂鴿子的那個姑娘現在走在加百列·艾隆身後五步遠的地方?為什麼先前在弗洛裡安咖啡館與艾隆坐得很近的那名男子現在又走在她前面五步遠的地方?
英國男子對反監視的藝術駕輕就熟。他看得出安娜·羅爾夫正處在嚴密保護之下,保護她的是一批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士。不過這也是艾隆的慣常做法。英國男子已經把他從頭到腳研究了一遍,對他的思維方式一清二楚。英國男子在特拉維夫見到的那個加百列·艾隆絕不會毫無目的地出來散步,他這樣做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他的目的就是要引英國男子出來。
在斯拉夫人河岸大道,英國男子從一家紀念品售貨亭買了張明信片,看著艾隆和安娜·羅爾夫消失在城堡區的街道中。接著,他轉身走向相反的方向,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慢慢走回自己的賓館。
在威尼斯這座城市,常規的監視與反監視手段都派不上用場。這裡是精英們的舞臺,只有行家裡手才有施展才華的空間。大街上沒有電動汽車,沒有公交車,也沒有有軌電車。幾乎沒什麼地方可以設立固定的盯梢點。不少街道其實是死衚衕——要麼通往運河,要麼通往封閉的庭院,根本無路可走。在這座城市,被監控的人可謂佔盡了地理優勢。
喬爾喬涅行動隊的人個個都是行家。他們在機構經過大師級監視藝術家的精心栽培,又在歐洲和中東的大街小巷出生入死,磨礪了自己的才能。他們無聲地相互交流,在加百列的預定軌跡上來回穿梭。他們從四面八方現身,消失,又再次現身,只有喬納森一直待在加百列身後五步遠的地方,就像一顆同步衛星。
他們一路北行,穿過幾座教堂廣場,來到廣闊的聖瑪利亞福爾摩沙廣場,走進路邊的一家小咖啡館裡。加百列和安娜找到一個桌位坐下,喬納森守在吧檯邊,跟一群男的站在一起。加百列透過窗戶瞥了幾眼其他隊員。希蒙和伊拉納正在廣場中心從小販那兒買義大利冰激凌;伊扎克和摩西正在欣賞聖瑪利亞福爾摩沙教堂樸素的外景;黛博拉還是一副童心未泯的老樣子,才一會兒工夫,就跟一群義大利男學生玩起了足球。
這一次輪到喬納森逐一給每位隊員打電話確認。打完電話後,他轉過身,用唇語對加百列說:沒人跟蹤她了。
這天晚上,喬爾喬涅行動隊的成員彙報完情況,各自回屋之後,加百列在燈光昏暗的客廳裡來回踱步,眼睛盯著克里斯托弗·凱勒的照片。樓上臥室裡練琴的聲音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