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是逶迤的裙裾鋪散在地,仰起雪白中透著粉紅的小臉,哀怨地望他:“能抱我起來不?”

樓迦若會主動抱她嗎?

當然不可能。最後還是溫如是坐在地上等腿上麻痺的那股勁兒過去了之後,才攥著他的手緩緩起身,站穩之後她還心有不甘,兀自嘟囔著:“這裡又沒有旁人,你就是跟我稍微親近一點也不損顏面。”

樓迦若不答,轉身就走,手上剛剛鬆開便被溫如是又牽住了。

她巧笑倩兮地腆著臉抬頭湊到他身邊,眼睛晶晶亮:“你是特意來救我的吧?”

樓迦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劍眉下細長的鳳眸微挑,腳步徐緩卻沒有停頓:“只是意外而已,別想太多了。”

溫如是抿著嘴偷笑,也不反駁,就這麼乖巧柔順地被他的大手牽著往回走。

不管他是因為連翹的通風報信,還是因為見她沒有在固定的時間出現在陵香亭內,他來了,這就夠了。

哪怕樓迦若其實並不相信她的用心沒有一絲的歹意,哪怕他還在抗拒她的接近……只要在她可能會出事的時候,樓迦若肯主動出現在她的面前,幫她化解危機,她還有什麼好不滿的呢。

來日方長,溫如是相信,總有一天樓迦若會正視她的真心。

兩人雙手相連,低垂的袍袖緊緊挨在一起,頗有幾分溫存纏‘綿的意味。

溫如是偏頭,得寸進尺:“迦若,以後就我們兩個過,你不要再納妃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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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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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擲時間:2014…04…13 09:34:40

第59章 暴君的黑化危機八

‘迦若,以後就我們兩個過;你不要再納妃了好不好?’溫如是柔軟嬌俏的語聲猶如尚在耳畔迴響。

硃紅的殿堂;玄色的簾幕低垂;檀色的木質浮雕反射出濛濛的暗光;金色的流蘇懸墜,深棕的大片地毯,暗紅色的書案後坐著一身素白錦衣的樓迦若。

他執起擺放在案上的幾本奏摺;一連三本;都是上書懇求新皇大選充實後宮的諫言。

好不好?當他期望他們之間只有彼此的時候,她棄之如敝履;而如今卻在盈盈翹首問他好不好——樓迦若唇角噙著一絲嘲諷,徐徐提筆,在末尾書下兩個硃紅的字;“准奏”。

納妃不只是為了延綿子嗣,也是身為一國之君必用的政‘治手段。

當初溫如是選擇投入太子懷抱的時候,事先會想不到這點嗎?樓迦若面色不顯地隨手將其放置到一邊。她又憑什麼以為,自己會為了一個不守婦道的女子破例?

就因為他長達十年的寬容忍耐?——這個要求,太可笑了,特別是在她猙獰傷人的背叛之後。

他不是做不到,這個皇位本就是武力得來,再給他的暴虐多加上一筆也沒關係,但是,他不願意。

樓迦若不願意。

她此刻的柔順、溫情,此刻的依賴、遷就,遲早有一天會因為一無所得而褪去,樓迦若不想到了那個時候,再一次成為她可悲的棄子。

就這樣看著她演戲就好,沒有必要許下任何承諾,樓迦若垂下眼簾,默默換上一本新的奏摺批示。

經過下午的那一番折騰,溫如是還是不幸中暑了。

當樓迦若接到訊息的時候天色已晚,李公公恭順地立在堂下等待皇上的示意,樓迦若只是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就再沒有下文。

等到有條不紊地處理完手上的政務,樓迦若起身揉了揉手腕:“現在是什麼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