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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明陵之後,大家回到旅館,晚上由國旅的旅先生出面請他們到華僑大廈吃飯。飯後國旅找到了幾張戲票,請大家到首都劇場看戲。如真對京戲興趣不大,加上吃得太飽,想出去走走,就悄聲問納地辛,正合她意,兩人就向旅先生道了謝,說明要去看看天安門廣場。駱文夫婦一聽,也跟了來,四個人沿著王府井大街往前走。這想必是北京最好的季節,有點風,但是溫柔的風,有點涼,但是適意的涼,有點月色,撒一點幽光,有點街燈,照得見行人。行人很多,逍遙行走,腳踏車更不少,慢悠悠的。北京街頭朦朧的、閒散的、各人管自的、互不干擾的恬靜的夜全部呈現在四個旅人的眼前。
由王府井大街右拐,就是東長安街了,走過了門前車水馬龍的北京飯店,倏然開拓,眼前就是他們在書刊上、電視上、影片上、大報上看過無數次的天安門廣場。
“哇,”駱文說,“比我想像的要大得多呵!”
“是哦,”納地辛停了腳步,四下觀望,“那天車子經過,還不覺得有這麼大。你們看,廣場前面人不少啊,怎麼感覺上好像沒幾個人的樣子,你們有同感嗎?”
“有,”如真說:“而且看起來人都很小的樣子。”
碧玉連連點頭,又嘖嘖稱奇。他們繼續往前走,一直到站立在米色高牆正中的大磚臺前才停步。四個人同時上望當年毛澤東宣佈中國人站起來了的樓臺,想像著那一刻輝煌的場面。過了一晌,納地辛說:
“不管以後歷史學家怎麼評價毛澤東的功過,但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那一天,他是全中國人民的英雄這個事實,是永遠存在的。”
“我完全同意。”他們身後有一個聲音說。他們同時轉頭,原來是墨院長夫婦及黃立言夫婦。
“咦,你們怎麼來了?”駱文說。
“同你們一樣呀,來了北京,怎麼可以不來瞻仰天安門廣場?”墨院長說,“他們把日程排得滿滿的,我們只好推說京戲看不懂,出來透透氣,虧得次英口才好,說服了翟先生,放我們出來了。”
“可憐的菲力,他實在很想出來,但礙於面子,動不了。”珠麗笑著說,“翟先生還專門請了個人坐在他邊上,為他講解臺上的戲。”
次英說:“明天我們搬到北京飯店之後,也許可以找個時間,我同立言可以陪校長來這裡看看。”
他們一面說,一面四周轉轉,面積實在太大,黃立言夫婦只能遙遙地指出人民英雄紀念碑、人民大會堂、毛澤東紀念館等處。等他們回到前門飯店,團體中的其他成員早已睡下了。
第二天早飯之後,他們搬入北京飯店。畢竟是招待外賓的,氣派自是不一樣。但房間本身仍是老式的、厚重的窗幔,古老的室內擺設,只有大廳、餐室及咖啡室卻已新舊合璧,很帶現代化了。他們的日程很緊湊,無暇去參觀旅館裡好幾處的古董店及商店。一旦安頓停當,即全體乘車去北京郊外的四季青人民公社參觀,黃立言必須留在城裡,由翟先生陪著去接洽去北大北師大等學校約見校方負責人的事。國旅雖然找了一對青年男女來擔任翻譯的工作,但他們經驗不足,英文底子又都是從書本中來的,解釋起來不免詞不達意,於是駱文、次英同如真就不得不協助他們。柯瑪校長因為到的一天在酒宴上由如真任他翻譯,覺得很契合,就指定如真在他身邊,協助陪同小趙為他講解。
在誤解之前(9)
參觀完了公社,他們回旅館吃飯並休息,在回房間的路上,次英截住瞭如真,說:“你有十分鐘的時間嗎,如真?我有點小事同你談談。”
旅行一開始,如真心裡就有點納悶,覺得次英對她不但不甚友誼,而且有點敵意,但又找不出原因。當她向她提出希望旅館不與別人同房時,她的回絕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