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冷峻,引起她的反感,私下決定要同她保持距離,免得自找沒趣。而次英也從不曾來找過她,兩人的關係就不像在學校時那麼親密。如真雖然感到困惑,但因為身不由主的忙碌,也就沒時間多去思索這個令她不解又不快的問題。現在次英來找她,她心裡倒放下一塊石頭,覺得有機會澄清一些誤會,如果有的話。

“當然有,你有事,我不睡午覺也無所謂。”

她們一起去大廳邊上的小咖啡室。大概是午睡時分,小小的、播放著輕音樂的咖啡室沒什麼人。她們各叫了咖啡及清茶,次英先喝了幾口既不放糖又不加|乳的咖啡說:

“原以為出來旅行是一種輕鬆的工作,誰知竟比在學校上課還忙,又要管節目安排,又要接洽官方及校方的約見,又要安排團體人員的日常細節,還要不時的任翻譯。唉,才來了兩三天,已巴望這兩星期快快過去,唉,真累!”

如真注意到她的確比在學校時瘦了些,而那張俊美的臉,繃得很緊,好像只要一個指頭輕輕一點,它就會全部崩裂似的。她不禁有點後悔自己為了點區區小事,還對她不滿,立即衝動地說:“啊,次英,真抱歉,我沒設法替你分擔一些。這樣同團體出來,對我講來是第一次,毫無經驗,還以為你同立言辦過,駕輕就熟,所以也沒過問。你說吧,要我做什麼,我能勝任的,絕對替你分擔。”

次英繃緊的臉並沒綻出一絲笑容來,只說:“我只要你多多招呼團體裡需要幫忙翻譯的,不要老盯著校長一個人。”

如真驚愕得張大了嘴,合不攏來。半晌,才說:“這才冤枉哪。頭一天宴請,是墨院長特為囑咐我去給校長任翻譯的,我心裡還老大不願意呢,只想同納地辛她們坐在一起,吃得自在點。”

“那我知道,我本該去當他的翻譯的,但明先生要同院長談日程,我必須參加。我是說,團裡只有你同駱文可以幫著大家翻譯,今後校長方面,由我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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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我本來也沒打算專門為他服務呵!”說完她嘟嘟地喝茶,不是口乾,是想捺下心裡受屈的氣!這真是從何說起?

“我倒是注意到了你喜歡接近他,譬如說坐在旅行車上,餐桌上,你設法……!”

“段次英!”如真砰的一聲把茶杯放在桌上,“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去巴結校長?我又不要什麼永久聘書!”有一個服務員故意過來給次英杯裡添咖啡。如真這才發覺自己聲音大了,連忙鎮定了一下,吞了幾口茶,順了一下氣,才說:“我真該聽若愚的話,不必參加這次旅行,明年同他一起回來的。”說著要站起來。次英順手按住她手臂:

“如真,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說著用兩手摩擦一下自己的臉頰,“這幾天緊張,一直睡不好,影響我的心情,總覺得人家在同我作對,疑神疑鬼的,希望你諒解。”如真不響。她接著說:“可以嗎?”

如真睃了她一眼,見她一臉疲憊的模樣,心裡動了動,也覺自己剛才的話說得太露骨了點,說:“知道了。也請你相信我,我不會故意同你搗蛋的。”看了下表,“是兩點半在樓下集合吧?趕快回房睡一下,還有時間。”說著站了起來,兩人一起走向大廳左側的電梯;臨分手,她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會幫著陪同為默非、伯樂他們翻譯的。”

下午參觀天壇,地方大,可看的東西多,兩位陪同來過無數次,講解得也詳細,如真有機會單獨同納地辛各處逛。第二天全部是兩三個大學的活動。北大的校長親自迎接整個團體。中午還在北大的學生食堂吃水餃。校長是留美的,一口流利的英語,與柯瑪校長交談得十分融洽,當時就定下了教授及學生交流的合同初稿。而且當天下午,就由默非教授給美國文學系的師生講了一小時美國的福克納、海明威及菲茲傑羅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