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手,眉間急躁愈盛。

女流氓忽然轉身一臉痞氣歪頭靠上清緋薄削肩頭,小眼睛巴巴眨了兩下:“你師父短時間內不會要我小命,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烈殿下,四萬精兵我來收拾,只要能拖到明天就好……明天,赫連靖鴻一定會趕來。”

見冷麵美女依舊遲疑不決,女流氓無奈搖頭,弓著老腰貼在藏於青絲下的耳朵旁邊。

“烈殿下很喜歡你,真的,不騙你,騙你我兒子管你師父叫哥!”

白皙的臉上霎時染成衣服一樣的緋紅,才不管嬉皮笑臉的太監服女流氓如何變著法佔人便宜,冰冷劍刃一挑,勾破太監服露出裡面整潔的內衫。清緋咬著牙,清麗花容橫眉冷對:“再胡說八道我割了你舌頭!”

“割吧割吧,血的呼啦的也不嫌髒。”藍沐冉笑嘻嘻踱著步,與片刻前安靜發抖的那位判若兩人,“我要開始佈置陷阱了,用不了多久你那位同輩的鸞哥哥就會過來,趕緊回去,別讓烈殿下著急。”

越來越吵的院落中幽幽一聲嘆息。清緋知道藍沐冉是個拗性子,她決定的事別說是自己,就連南烈和涼城城主也無法更改。事到如今再浪費時間試圖說服她並不值得,如藍沐冉所說,直接保護南烈更為重要。

“你自己小心……儘量不要死。”

“沒事閒的我死來死去幹什麼?”

兩個風格截然相反的女人背對而行,一個進了房間一個走出院落,都揣著一顆落不下的心思緒萬千。

關上門隔住外面的吵雜喧囂,藍沐冉木木地走到床邊解開包袱,裡面是清緋給她帶來的衣服。

還是她常穿的白色紗衣,乾淨無暇,象徵著裝瀟灑裝純潔裝翩翩貴公子等無數坑爹意象。

靜靜換好衣服開門走出房間,絲毫沒有日落前兆的天空澄靜一片,藍沐冉仰著頭瞪了半天眼睛也沒看出這會兒應該是幾點幾分幾秒。古代就是麻煩,沒個計時工具連時間都不知道。

“內個誰,把你們家逃跑皇子手下精兵管事的叫來。”白衣勝雪的少年走到院外敲了敲驚慌失措東張西望的小太監腦殼,後者迷糊了好半天才理解藍沐冉的意思,卑微地彎著腰倉促離去。

這算是到副本最後打BOSS處了吧?藍沐冉撓撓頭,伸出手指頭放在牙齒間。

唔,當然不會使勁兒咬,疼。

她是怕死的沒節操的女流氓,才不會充什麼英雄去自尋死路,能好好活著幹嘛要去冷冰冰的棺材裡受苦?

就算是走投無路,也要搶過別人的鞋走出條路來。

片刻後南復手下領兵官前來報到,藍沐冉一臉輕鬆在其耳邊一陣嘟囔,傳信的小太監偷偷踮腳湊近,卻只見領兵官臉色一會兒一變,等白衣公子交代完畢時已經是苦笑加默然流淚的悽慘表情。

“去吧,按我說的做。”藍沐冉充滿豪氣地一揮手,領兵官應了一聲轉身匆匆離去。

一切準備就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變態來了女流氓橫欄在前,任爾東西南北風,就是吹不倒堂堂玄竹館副館主這面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坑爹大旗。

絕境面前,藍沐冉前所未有地冷靜條理清晰,依照一年多來對靜玉和赫連靖鴻的瞭解去猜測,如果是他們的話現在會怎麼做。

然後,反其道而行。

“大敵當前,鬼公子倒是悠閒得很。”冰冷的聲音自背後響起,藍沐冉一哆嗦,哀怨地回頭翻起白眼。

“長得不像人怪不得你,老這麼神出鬼沒嚇唬人就是你的不對了,清鸞同志。”

銀色刺青下目光冷硬,負著手步步逼近的最強殺手全然無視院落外大驚失色的太監,電光火石間,兩道幽光抬手飛出,一道擦著藍沐冉耳垂掠過,深深沒入牆壁之中;另一道則飛向旁側牆頭,彈在牆外丈餘高樹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