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挪的還慢!這麼走,什麼時候才能趕到鹿港?”

“姑娘說了,要是走的太快,顛的太厲害,怕這酒釀壞了,你看你,姑娘都不急,你急什麼?”南寧玩著鞭子,慢條斯理的說道。

長遠抓著鞭子胡亂來回彎著恨恨道:“這倒好,請了七八個大爺在車上!”

“你還是少抱怨,要是讓姑娘聽到了,回頭讓你抱著這酒甕趕路,那才真正叫大爺呢!”南寧瞥了眼長遠警告道。

長遠手裡的鞭子呆了下,’哼’了一聲倒沒反駁,這事,姑娘真能做的出來!就是這酒,不也說了麼,是釀了帶回去給爺嚐嚐的!

“不是我抱怨,一共兩隻信鴿,在揚州放了一隻,臨行前又放了一隻,咱們這麼個趕路法,等趕到楚州還不得走一個月?這一個月裡沒有半分音信,我怕爺著急,回頭姑娘也有不是。”長遠煩躁的低聲說道。

西安轉頭看了眼長遠,又轉眼看著南寧,南寧瞄著兩人,衝著西安努努嘴道:“你跟他說說。”

“我沒什麼說的,反正出來前,我從爺那裡領的吩咐是萬事聽姑娘調遣,那就萬事聽姑娘調遣。”西安上身隨著馬步搖晃著,曬著太陽,半眯著眼睛懶洋洋的說道。

南寧笑起來:“我也是這麼領的吩咐,你呢?”

長遠悶’哼’一聲沒有接話。

南寧用手裡的鞭子捅了捅他,低聲說道:“你就別多操心了,第一,姑娘的事不用你操心,第二,爺的事也不用你操心,第三,姑娘和爺的事更不用你操心!”

西安眯著眼睛笑出了聲:“南哥這口齒伶俐多了。”

“算了算了,算我瞎操心!萬事只隨姑娘!”長遠奪過南寧一直捅著他的鞭子又轉手遞給他,一臉煩惱的說道。

西安轉頭看著他,笑道:“南寧說的對,咱們做下人的,只管照主子的吩咐做到一絲不錯。瞧爺那意思,是最好趕緊回去,越快越好,可也說行程由著姑娘安排不是?

你看姑娘這意思,一路遊山玩水,吃好睡好,難道你真敢押著姑娘一路急行軍趕回去?就算姑娘不說話,爺也饒不了你!”

“姑娘做事考慮深遠,不是你我能看的懂的,行了,你就收了這份心吧,跟著姑娘,該立的功也立好了,這會兒姑娘讓你吃好你就吃好,讓你玩好你就玩好,聽吩咐做好差使就是!”南寧笑勸道。

長遠抬手揉開緊皺的眉頭,一邊點頭一邊嘆氣。

李小么一行人又慢悠悠走了一天,第二天傍晚才進了鹿港,鹿港不大,卻人來人往、繁華非常。

李小么挑了最富麗奢華的一家腳店,可這家店裡甲字號那幾個又大又好的套院,竟然都被人包下了。

南寧只好挑著好的包了兩個鄰近的院子,長遠帶著人停放車輛,收拾東西,南寧和西安護著李小么和落雁、淡月等人坐了轎子,圍著鎮子轉了一圈,找到鹿港最好的酒肆進去吃了飯,又坐著轎子往鎮子南邊的瓦子裡轉了一圈,才回到腳店歇下。

第二天一早,李小么穿了身不起眼的銀灰綢衣裙,帶著落雁等三人,也不坐轎子,戴上長紗拂到半身的帷帽,出了腳店門,沿著早已經熱鬧起來的街市,一路往前逛去。

一條街逛到底,兩邊除了門臉富麗、幾乎家家看起來都是庭院深深深幾許的酒肆,餘下的,就是一處處賣烤鮑魚、煎蛤蜊、燴蟹面、蟹殼黃等等各式極有特色的吃食的小攤和鋪面,間或有一兩家賣南北貨的鋪子,鋪子門口一溜擺出來的,也都是極家常的用具。

李小么看的奇怪起來,這鹿港是吳地臨海大港,吳商的海上生意,十有六七是從這裡進出,怎麼倒不見交易泊來品的鋪面?難道這裡卸了貨,都要運到揚州再交易不成?

李小么站在街邊想了想,吩咐落雁:“你去那家賣蟹殼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