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頭第二次的調查結果沒遇到展昭,展昭被一群想要進鐵路公務員的人給拉去應酬,白玉堂最近沒什麼事兒,則在家輪休。一進門,袁哲就撓撓頭,“那我……晚上再來。”

“不用了,”白玉堂懶洋洋地指了指沙發,不動聲色地擋住門口,“你坐,東西交給我就行了。”

袁哲頓時一怔,一張臉漲得粉紅,許久才憋出一個字來,“那個,小白,展老師讓我給他調查的,說是親手交卷,我給你那不是作弊麼?”

“作弊?”白玉堂依然垂著目光,唇角卻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大頭,咱們死黨這麼多年了,你哪次期末考試我不是做你旁邊把卷子給你抄?哪次體能測試我沒給你放水?一個調查案卷,我幫你轉交給展昭,你說這是作弊?呵……你作弊還少麼?”

其實袁哲並沒有抄他太多試卷,但是自己不會的還是想蹭白玉堂這種優等生一下,可這個調查案件他萬萬沒有膽子給白玉堂看。

許久,白玉堂似乎讓步了,“我不逼你,你願意等也隨你。”

如果他沒有十分的把握展昭短時間內絕對回不來,他是決然不會開口如此,但是這個案子,他實在沒有勇氣讓白玉堂親自去看。

因為這會整個顛覆他所信仰的世界。

半晌,白玉堂再次開口,“其實很簡單,就是尋仇,對麼?姜林和家人其實一直都知道我媽怎麼死的,我舅舅也知道,所以他才無法面對姜林。我媽對姜林做的,遠不止這些,是吧?”

袁哲不愧是白玉堂的死黨,這麼多年的感情和脾氣他比展昭更瞭解他,眼下沒有辦法的情況,要麼逃,要麼……和盤托出。

老實人不代表是傻子,袁哲不傻,這種情況,白玉堂遲早都要知道,還不如豁出去,讓他早點面對。

“是,姜林曾經出過車禍,但是那時候王雪跟姜林已經鬥爭白熱化了,雖然沒有理由,但是王家老兩口明顯偏心女兒,也想趕走兒媳婦,所以都眾口一詞,出了車禍就放棄治療,任她自生自滅。但是後來王磊沒聽,以為自己的感情能拯救一切,但是……”

“但是我媽那麼做,一切都晚了。”

袁哲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屋裡的迴盪著一聲長長的嘆息,半晌,白玉堂接過檔案袋,“你走吧。”

“什麼?”袁哲沒反應過來。白玉堂便淡淡地重複了一邊,聲音冷靜的可怕,“你回去吧,展昭那邊你不用擔心。”

袁哲苦笑了一下,他哪裡是擔心那個什麼勞什子檔案,他擔心的是白玉堂。沒有人能夠接受這種事實,何況這種事兒發生在自己的母親身上,這對白玉堂來說,是一道深深的坎。

昨天展昭跟自己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小白歸我了,但是他的事兒我不會全都管。袁哲似乎明白了什麼,最終,只好拍拍他的肩膀,轉身出了門。

屋裡一時間靜的可怕。

白玉堂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樣去面對那一份檔案的,那是袁哲好幾天來的調查結果,他知道袁哲這人不會造假,那麼這份檔案,更像是對他過去十幾年來所追求的執念,最深刻最諷刺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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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打算過去?”顧安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展昭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依舊施施然地開啟印章盒,撳上印章,然後旋開鋼筆簽上字,慢慢道,“袁哲這會兒肯定已經脫身了,不管怎麼說,這種東西,他還是自己去接受比較好。我不打算瞞著他,也沒打算安慰他,這是個坎,他得自己過。”

“臥槽你是他老公啊哥們!”顧安之不敢相信地張大了嘴,剛咬了一口的蘋果吧嗒掉在地上,緊接著叫了一聲,“你也太狠心了吧。”

展昭把資料夾一合,看了他一眼,“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