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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那一帶不似市中心,有午夜不息的繁華與吵鬧。整條路顯得很安靜,路燈是昏黃的顏色,真的是黃的。迷迷糊糊的照下來,延伸到很遠的地方,路也顯得安靜豁達。
江南一度對那樣的夜晚很有感觸,包囊諸多情愫。
以前上學的時候,跟交好的朋友一起出去玩,吃了飯再唱歌。常常回學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們的學校在西郊,等回去的時候城市已經很安靜,模樣大抵如此,一條路在暗黃光暈的鋪陳下顯得幽遠而冗長。同學幾個人常常步行回去,路上有說有笑,像瘋子一樣很大聲。那時候跟薄南風說起來,他也說:“一群瘋子。”
其實薄南風不知道,她之所以那樣記憶深刻還有一點,便是紀夢溪就消失在那樣的一個晚上,那一天他沒有開車,在學校附近不遠的站牌上等公交。
她沒有志氣,已經轉了身,卻心如刀絞,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便不得轉回頭來挽留他,拉著他的手。清析記得他那時說過的話,他說:“我們不可能了。”
那一晚紀夢溪走了,來來往往那麼多的路人都走了,連帶城市數不過來的公交班次,都在眼前一一略過。她麻木的坐在路邊,看無數與她無關的人來人往,再回學校的時候,目中就只有那麼一條布了暗光的路,空曠又安靜,時有一輛車子駛過,很迅速。那時候江南生生的看著,覺得像極了條黃泉路。
太寂寥了,難過又傷心,成了紀念日。後來很多年,看到相似的情景便會祭奠和心痛。就像看到聖誕樹的時候人們會下意識的想到聖誕節。而那樣的夜,江南想起的,便是紀夢溪義無反顧的捨棄。
所以後來很多年不敢一個人太晚出行,趕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著那樣一條路,會變得格外悲傷,連自己都沒法掌控。無論去外地,還是出去玩,時間都會算計得很好,要趕在人煙散場的時候回去。更不會一個人晚上跑出來散步,以為這個毛病一輩子也改不了。
第一次薄南風想要拉她出去散步的時候,也是百般的不情願,藉口找了一堆,記得還是薄南風幫她套的衣服,硬性拉著出去。才發現,以為治不的病原來早已無聲無息的痊癒了。
有薄南風在手邊,無論人來人往無數,還是整條街空空蕩蕩。無論光色暗沉,還是絢麗繽紛。只要一隻手被他牽在掌中,過往的疼痛就早已算不得什麼了。
這個時候,難得這麼悠閒又愜意的走在人群中,像許多的老夫老妻那樣,江南忽然想起過往的事。覺得像很久很久以前發生的事了,還是在自己年少無知,不懂事的時候。就只能像現在一樣,當往事一樣回憶起。
攬著薄南風胳膊的手掌緊了緊,連腦袋也枕上去。
薄南風偏首看她,似笑非笑:“怎麼?怕我被人順手牽跑了?抱這麼緊。”
江南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哼哼:“薄南風,你是不是從來沒有送過我玫瑰花?”
薄南風沒想到她拐到這上面來了,淡淡的眯起眸子想了想:“求婚的時候送了吧?”那樣子像壓根不放在心裡似的,飄飄說:“結婚這麼多年了,送什麼花呀。”
江南擰他的胳膊。
抱怨:“才多長時間啊,你就感覺像結婚很多年了,你是不是覺著跟我過日子特別沒意思啊,感覺度日如年?”
薄南風疼得蹙眉,“噝”了聲,慢條斯理:“你別說,還真是。”
江南作勢撲過來,薄南風淡笑一聲,一伸手把人牽制住。
“別鬧,多大的人了,不嫌丟臉?想要花?可以啊,讓你男人高興了,一個花店也給你買。”
江南白了他一眼,重新過來攬上他的胳膊,不過就那麼一說,他還真當一回事了。
哼哼:“不買算了,不要就是了。”
“瞧你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