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的話,現在的易言早已經葬身在那‘兩儀幻滅劍陣’當中了。

想要建一個人間道場,佈一個法陣是基礎。

當然,布法陣便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學會的,需要將一個地域的煞氣都調動得渾圓,變成一個整體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種整體是透過一道道的符文串連起來,城中的煞氣家家不同,所需要用的符文自也不同。飄搖不定的煞氣就像不羈的野獸,而佈陣之人則是訓獸人,需要將這些野獸訓練的聽話聽指揮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易言知道林明庭並不是為了要教會自己布法陣和建人間道場,而是要在自己的心中建立起一個宏大的世界觀念。在修行的世界之中,都認為一個修行人最先應該打牢基礎,而打根基則是將一個普通人的一些觀念完全的轉變過來,無論天姿多麼的好,都不可能一上來便修行法術。

有許多人是需要誦經修心十數年才能開始修煉靈力和法術的,而將那種觀念意識徹底轉化過來之後,便可能一rì千里。

在易言看來,有許多東西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即使是體會也難體會,只有信了,長時間之下才可能修成法術。

花了三天的時間,林明庭布成了一座法陣,若是要建chéng rén間道場的話,這座法陣就是基礎。

當法陣建成的那一剎那,易言感覺整個城中化為一個深潭,暗流在身邊湧動,但是無論自己怎麼走,那暗流都像是在順著自己,伸手揮動之間,彷彿整個虛空都在隨著自己意動而動,當他隨著林明庭的在整個關嶺城走了一圈時,覺得自己成了關嶺城的中心,整座城的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這就是法陣的力量,可以改變一方天地,在這個天地之中你就是主人。”

林明庭帶著易言站在城中最高處的一座房子上,當法陣成了的那一刻,城中的人便已經看不見他們了,而城中人的生活也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當法陣布成之後,有許多平時用需要消耗極大靈力的法術就可以用了。比如這個‘洞玄法鏡’。”林明庭站在陽光之中,抬頭看著陽光,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是那樣清俊和煦,他的眼中流轉著的清靜又不失朝氣。

他伸手在天空之中的太陽光芒裡化了一個圈,嘴裡在畫圈的瞬間念出一串古怪的法咒。

只那一剎那,那一處的陽光凝結為鏡面,鏡面升起,擴大開來,透明的,易言竟是從那鏡面之中看到異樣的景sè。

那是一片山,一片青青綠綠、連綿不盡的山。

鏡面再次的擴大,鏡面中的山也更近了些,慢慢的,易言看到了一座山巔上站著的一個人,這人渾身閃動著一道道光芒,明滅不定。仔細的看去,易言認出來那是曾在自己與初齡道人於天空之中爭鬥時出現過的一個人,這人身上明滅不定的就是眼睛的光芒。

“這人自號百眼,最愛奪人眼睛,若是有神通的眼睛被他遇上,他定要奪為己用,如只是普通的靈眼,他就會吃了去。”林明庭說道,他自衣袖之中拿出一把暗青sè的長弓來,易言看著暗青sè的弓從他那並不大的衣袖中抽出,心中感嘆。

暗青sè的弓身流暢無比,就像是其中蘊含著靈動的風。

“這是千年桑木為主材,蛟龍筋為弦煉成的法寶桑木乾坤弓,是合著這個法陣一起用的。”林明庭不緊不慢的說道,身處於陽光之中的他,手持長弓,易言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只見將手中暗青的桑木乾坤弓抬起,右手扣在蛟龍筋做成的弦上,緩緩的拉開。他一邊拉動著弓弦,嘴唇開合之間,易言聽到了一陣命令似的法咒。他感應到了整座城的煞力都在沸騰,迅速的朝林明庭手中凝集而去。

淡淡的黑煞漩渦出現在林明庭扣著弓弦的手中,黑煞漩渦越轉越快,當弓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