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上多說,於是問他“今天皇上召見,可發生了什麼事?”

胤祥只是微微一笑說:“倒是有兩件喜事。“

“哦?是什麼?”我問。

“皇阿瑪釋放了二阿哥。” 胤祥說,我只能在心裡微微嘆氣,然後笑說:“還真是一件喜事,那另一件呢?”

“四哥小的時候,皇阿瑪曾說他喜怒不定,今兒在殿上,四哥說‘喜怒怨不定一語,這十餘年以來省改微誠。今年逾三十,居心行事大概已定,喜怒不定四字關係臣之生平,懇將諭旨內此四字恩免記載。’ 皇阿瑪也準了。” 說這話的時候,胤祥神色中是十分的喜悅和欣慰,停了停才說:“叫人備點酒吧,我們都沒有這樣在家裡,圍著小火盆喝過酒。”

都說酒可以讓人快樂,我自然沒有阻止理由,當下吩咐廚房準備,幾碟下酒的小菜,一壺清酒,我們相對而坐,燭火跳躍,光線在彼此的臉上晃動、搖曳。

“苦了你了。” 胤祥說,然後將酒一仰而盡。

“怎麼忽然說這個?”我執起壺,添酒,心裡卻是一驚,究竟還是瞞不住嗎?

“婉然,其實——” 胤祥遲疑,卻終於重重的握住了我的手,“你該有更好的生活的,我以為我可以給你,但是——”

他後面的話,被我捂在了口中,“我很好,不要這麼說。”我說,幸福或是更好的生活,並不一定是要被給予,而是該自己去創造。

“不會一直這樣。”他的手越過小小的炕桌,輕輕落在我的頭上,又順勢滑落到肩膀。

“當然了,我知道。”我微笑,輕輕舉起手中的杯,“我敬你。”

宿醉的惟一結果就是頭痛,起身時,胤祥早已經去上朝了,一切似乎又恢復到了原點,彷彿這幾個月,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的平靜。

十一月十九日,康熙帝命梁九功傳諭:“前拘禁胤礽時,並無一人為之陳奏,惟四阿哥性量過人,深知大義,屢在朕前為胤礽保奏,似此居心行事,洵是偉人。”

我私下認為,奪嫡的方向,至此,算是發生了一個很微妙的轉變,雖然之後的十一月二十八日八阿哥被複封為貝勒,但是,這場鬥爭,高下已分。

頂部

康熙四十八年,在朝野上下對康熙將立誰為皇儲的猜測中到來。

其實我不明白,康熙準備復立太子的心已經這樣明顯了,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的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自然,這些人此時的想法,我根本無從瞭解考證,我所知道的,也不過是胤祥偶然會說起的星星點點,對於朝政,胤祥看似和過去並沒有兩樣,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有些冷下來了,不再夜以繼日的把自己關在書房忙碌,更多的時候,他喜歡同我一起翻翻書,隨便聊些家居的瑣事,甚至喝些酒。

只是他喝酒並不圖醉,倒是我這陪喝的人往往不勝酒力,其實很多的時候,我寧願他能夠醉一場,將心裡的苦發洩出來,只是,他卻不醉。

正月未出,宮裡卻忽然傳出了訊息,說是良妃娘娘病重。

聽到這訊息的時候,我正瞧著胤祥下棋。

良妃的身子並不牢靠,這是我知道的,只是大年下忽然這麼病倒,卻也奇怪。

“你在良妃宮裡呆過,這個時候,論理論情,都該去請安的。” 胤祥見我並沒有要進宮的打算,只得提醒我。

我聞言也只能點頭,其實我自然知道自己該去請安,只是,顧忌卻實在太多了。

雖然胤祥沒有提起,不過我也大概猜到了良妃病起,必然同八阿哥胤禩有關。復立太子在即,康熙急於要否定胤禩而肯定胤礽,恐怕會從各個方面打擊胤禩。

我幾乎有些不敢去想了,胤禩身上,最不能同其他皇子,尤其是胤礽相比較的,大概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