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貴和何氏被孟慶說得臉色漲紅,他們是不捨得打孩子,這三個姑娘在他們眼裡可是三朵金花,哪捨得打,平時生氣了頂多罵幾句而已。

他們夫妻無言以對,倒是紫葵和丁香朝孟慶直翻白眼,心想你喜歡打人就打你自家孩子去,跑到這裡教唆大哥打三個侄女,這是什麼道理?

孟慶又道:“大哥大嫂,你們趕緊逼海棠說出來!到時候你們叫上我和三弟兩家,我們都帶著傢伙去找那個畜生算賬!”

孟貴點頭道:“好,到時候我去叫你們。海棠也是嚇怕了,我們再哄哄她就會說的。”

孟慶尋思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哄哄,怎麼不拿傢伙抽海棠?可是他也不好直接干涉大哥家的家務事,只好悶“嗯”一聲,轉身出去了。

孟慶一走,何氏便將海棠的身子一扯,“海棠啊,就算娘求你了,你趕緊說出來吧,或許你說出來後,別人只說是那個畜生無法無天,不再對你說三道四了。你要一直不肯說,大家就會罵你不要臉,還以為是你勾搭的人家呢。”

孟貴也趁熱打鐵地說:“是啊,只有你說出來是誰,我們才能想出辦法保住你名聲。一個姑娘家,若貞操沒了,名聲也沒了,你這一輩子要怎麼過啊!”

海棠仍然無動於衷,一直緊咬著牙關就是不開口。

丁香是看出來了,海棠是個倔性子,這麼直接問她,她肯定不會說的。

“爹、娘,你們就別逼姐姐了,她肯定有難言之隱,讓她先考慮考慮,或許過個一兩日她就肯說了。”

丁香的這番話讓孟貴和何氏頗驚訝,這個二姑娘以前其實是個懂事能幹的,自從半個月前大病一場她整個人都變了。她幾乎不開口說話,讓她去割韭菜,她找不著菜地,從人家麥地裡割了一把麥苗回來。讓她燒火做飯,她站在灶臺上傻愣著,半晌才問是煮米還是蒸饅頭。

在這個山溝溝裡,只有地沒有田,種不了稻穀哪有什麼米?也沒有面粉蒸饅頭,那得留著過年包餃子吃,平時只能吃玉米麵餅或蒸窩窩頭。

丁香不僅變得幹活不利索,連人也記不清了,她病剛好那會兒,她的阿婆進屋來找東西,她竟然開口問道:“你是誰?”

☆、第二章 某男現身

在此之前,孟貴與何氏因為丁香的事一籌莫展,並沒有太留意大姑娘海棠的肚子有什麼變化。

直到有人對著海棠的肚子指指點點,接著海棠的二嬸和兩位堂妹又告發海棠好幾月沒來月事,孟貴與何氏才後知後覺地得知海棠捅出這麼個天大的簍子,他們著急得便再沒管乎過丁香。

此時丁香冷不丁說出這番還算清醒的話,孟貴和何氏驚訝之餘又開心起來,看來二姑娘這是要恢復如初了?

何氏站起來說:“丁香說得也對,那我和你爹去山上割茅草,丁香你在家看著你姐姐,中午別忘了和阿婆一起做飯。紫葵,你去溝裡把家裡的衣裳給洗了。“

村前溝裡的水是從山上流淌下來的泉水,水勢不小,十分清澈,家家戶戶都在這條溝裡洗衣裳。紫葵挎著塞滿衣裳的籃子出去,孟貴和何氏也都拿著柴刀上山了。

丁香見海棠坐在床邊一直低頭不語,她也不知該和海棠說些什麼。

還是讓海棠安靜一會兒吧,丁香想到自己已經五日沒洗頭洗澡了,感覺渾身不適,便去井裡打些水,再去柴房拉柴火。

雖然她不太會幹農家活,但她來這裡已有半個月了,這些簡單的活還是會幹的。她在拉柴時,想到從明日起就要住在這間破柴房裡面,禁不住苦笑一聲,這是上天派她來此歷練的吧。

“丁香!”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從丁香背後傳來。

丁香轉身,看到一位青年男子偷偷摸摸地躲在老槐樹下,只露出半張臉,他還朝丁香不停地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