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小鬼見我吃驚,它嚇一跳地往後退了一步,隨後又慢吞吞地走到前面來:“不……不記得了。”

我皺眉道:“那你就一直都在這裡?多久了?”

“很……很久了。”小鬼似乎想伸手碰碰我,但是手伸到半空中,又縮了回去,“樓……樓靈很……很厲害,人……人過來,都……都要和樓……樓靈比試,贏……贏了的才……才能離開。”

我心下暗道要糟,林書良肯定是在五樓了。

於是立刻就想上樓,卻被小鬼拉住了衣服。

它看著我,指著我的腦袋說:“你……你的頭……頭頂也……也有東西。”

我聽了,伸手往頭上一摸:“沒什麼呀!”

小鬼似乎有些害怕的樣子,有些瑟縮地指著我的頭頂,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滿是驚恐:“許……許師弟,被……被金針鎮……鎮魂後,你……你也應……應該未曾投……投胎。”

我一聽,頭皮直髮麻,連忙說道:“我得先去五樓看一下我朋友,等我們下來的時候再找你啊!”當下,也不管它反應如何,立刻往樓梯那裡奔去。

一邊爬樓梯一邊想著,下次說什麼也不要和林書良分開了。

到了五樓之後,我直接往走廊盡頭的大房間走去——整個樓層就那一個房間。

我尚未敲門,門已經自動開啟。

房間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我檢視了下牆壁四周,也並無機關的樣子。

自從過了幻心橋,我的心裡就一直不安著,這時候實在沒法冷靜下來,於是我大聲喊道:“林書良,你在嗎?”

但是沒有任何回應,除了我來回走動的聲音,這個房間靜得和樓外的樹林一樣。

我覺得全身都感到了一股寒意,莫非……林書良已有不測?

我儘量放緩呼吸,讓自己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

現在林書良不在,我必須要自己把事情都捋清楚。

林書良之所以會和我到鳳岐山來,是因為我什麼也不會,而他作為朋友無法袖手旁觀,所以問題不在林書良那裡。

然後,我回憶著當時蕭臨曾和我說過的每一句話。

他當時說,必須要我來的原因,是因為如果蕭勝知道是我過來,會很高興。

但是蕭勝既然現在是沉睡著的,又怎麼會知道來鳳岐山的是誰呢?除非,他尚有神識沒有封閉。

鳳岐山中,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護髓靈璧。

但是護髓靈璧之所以對我重要,是因為它能夠使蕭勝復。活。

按蕭臨對蕭勝的在意程度,似乎不應該把這樣重要的事情交付到我這樣一個什麼也不會的人身上,更何況當時在我眼裡已經是非常厲害的林書良……蕭臨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被蕭臨隨手毀掉的靈符就是證據。

但蕭臨確實這麼做了。

所以,我身上應該確實有什麼東西是能夠讓蕭臨看重的,並且是重要到足夠讓蕭臨認為,即使是我這樣一個什麼也不懂的人,也可以將護髓靈璧取出來。

那麼,剩下來的事情,就是,我必須要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了。

作為一個現代人,洗澡是經常要做的事。我並不覺得自己身體外部有什麼值得再去懷疑的地方,於是,我咬破了手指,再次捏住林書良給我的符紙:“去!”

符紙燃盡的那一刻,房間裡的景象開始發生變化,有一種毛坯房瞬間變豪華KTV的即視感。

那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趙君行將柳致摟在懷裡的情形,但是尚未等我看得真切,就被大火掩去了身形。

我心口一疼,眼前又恢復了清晰。

林書良此刻躺在房間的地板上,我在看到之後,立刻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