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片。孟天笛不舒服,他這邊也不是個滋味,張著嘴,吸著大氣。

“哼哼……”孟天笛沉聲道:“難道你老人家還疑心我什麼?”

“人心隔肚皮,這個年頭兒,對誰都是防著點兒的好,小兄弟,先忍著點兒……”

孟天笛只覺著全身一個勁兒地直打冷顫,對方手指上傳來的那兩道“冷電”,極短的一霎間,已經遍及全身,猝然使他想到對方先前所謂的奇異的內功“魚遊清波”,看來真同於魚一般的滑溜。

真正“好沒來由”。

“你不是孟寒沙,叫孟天苗,人稱‘天岸馬’,一向在天山南路出沒,是不是?”

聲音裡可是透著冷。

孟天笛幾乎想笑,卻實在是氣不過。

“只為這個?姓陶的老婆子不是早就說過了!”

“她是她,我是我!”

可能是姓陶的自發者嫗道出孟氏真相時,秦老人不在現場,所謂的“光棍眼睛裡揉不進沙了”,陶嫗瞧出來了,秦老頭自然也瞧出來了。

“不錯!”孟天笛說:“孟天笛就是我……‘天岸馬’只是人家的一句戲稱,當不得真……”

“你不必自謙!”秦老人說:“年紀輕輕,能練成這麼一身功夫,極是不易,很是難得……”

孟天笛哈哈一笑,沒有吭聲。

秦老人兀自拿著他的穴路,並無絲毫放鬆。

“你我雖是第一次見面,我卻留意你很久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為什麼?”

“不要打岔!”秦老人深深地吸進一口氣,接著說:“現在我還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可要實話實說,若是語涉支吾,或是交代不清……哼哼,休怪我心狠手辣,你應該知道,在你肚子裡的兩條小魚兒……隨時都能要了你的性命……”

這麼一說,再無可疑,便是孟天笛頭一回聽說過的天地奇功“魚遊清波”了。

性命攸關,他也只好效金人之“三緘其口”了。

單看對方問些什麼?

“孟九淵是你什麼人?”

“他……”孟天笛神色一震:“是我早已故世的父親,你……”

“嗯!”

秦老人神色已見輕鬆,卻依然沒有鬆開捏在對方肩上的一雙手指。

“那麼說,孟家的輕功‘一丈雲’你學會了?”

“這……”

孟天笛不大情願地“哼”了一聲。

“怪道有如此身手……”

秦老頭微微讚許著點了一下頭:“方才我見你出戰陶嫗,身手頗有可取,除了你家學淵源之外,還有別家,你父親死了以後,你師承何人?”

照說這些都不能說的,盂天笛冷冷哼了一聲,取了個巧,反問道:“你說呢?”

“‘青城雷門’,可有交往?”

孟天笛心頭一驚,沒有出聲。

“說!”秦老頭頭頂上的幾根白毛,一霎間宛若鸚鵡樣的支了起來。

孟天笛知道無法相瞞,便嘆息一聲。

“青城雷門堡的雷旭公,是你什麼人?”秦老人盯問了一句。

“他是我的父執前輩!我從他學過兩年的內功,卻無師徒之誼!”

“這話可是真的?”

“用不著撒謊!”

秦老人沒有吭聲,一雙細長的眼睛,霎時間已在對方臉上轉了五六個來回。

“我姑且信了你就是!”

他卻也非鬆手不可了。話聲出口,兩根緊緊拿住對方肩胛上的手指突地鬆開,腳下一個踉蹌,倒退數步,坐了下來。

九更秋露

孟天笛猝然打了個“跌”,才把身子站穩。

反過身來打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