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這個年輕的男人嗅到風裡的潮潤和泥土的腥,意識到了什麼,神色大變,握緊盲杖跌跌撞撞朝反方向逃!

邵家銘下車幾步追上,勒住對方的脖子往車的方向扯拽,但他卻忘了對方常年按摩,手勁很大,推搡間邵家銘一時竟佔不了上風!

兩人扭打在一起!

邵家銘的頭臉和身上都捱了幾下,漸漸有些控制不住,他心中暗驚,發現自己低估了對方的力氣和韌性。

羞惱與怨恨齊齊湧上心頭,他怒不可遏,撿起河堤上的石頭惡狠狠砸向盲人!

對方被砸懵了,腦袋晃了晃,反應明顯變得遲鈍。

邵家銘趕緊趁機將人往車裡拖!可盲人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求生的本能讓他握緊手中的盲杖,死死抵住車門!

邵家銘拉不開車門,怒火中燒,當下鬆開桎梏盲人的雙手,再次撿起石頭砸向對方!

盲人的身體終於軟倒,暈了過去。

事情的發展有些偏離邵家銘的計劃,他原本沒想在路上動手。

雖然這條路僻靜、車少,但也有被發現的風險,要不是對方剛才的掙扎讓他火冒三丈,他也不至於……算了,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必須儘快把盲人運到目的地。

邵家銘氣喘吁吁地把盲人拖進車裡,砸人的石頭扔進草叢,地上的血漬用塵土遮掩,他撥出一口氣,輕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與碎草葉子,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做這些事的時候,路上沒有一輛車經過。

邵家銘覺得這是老天爺在幫他。

一定是因為,連老天爺也覺得這對狗男女死不足惜。

…………

……

早晨的氣溫明顯低了不少,窗外的梧桐也在漸濃的秋意中悄然變黃。

瞿明琮不想穿得臃腫,只在衛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羽絨馬甲,然後找王為借了一輛車,去接狗。

駕駛位上有一個車載手機支架,瞿明琮把手機夾上去,喬月螢立即舒適地道:“還是車裡好呀,穩當,平時跟著你坐摩托,晃得我眼暈。”

“要錢的。”瞿明琮回道,給自己繫上安全帶。

喬月螢想了想,“車要錢,保險要錢,停車位要錢,還要加油,做保養,洗車……哎算了,你還借王為的車用吧!你說我是不是被你傳染了?怎麼也變摳門了?”

瞿明琮笑笑,發動引擎。

喬月螢又問:“你會開車嗎?”

“都已經上車了,現在操心我會不會開,是不是晚了點?”瞿明琮調侃她幾句,說道,“把導航開啟。”

“哦。”

導航開啟,汽車上路。

剛剛駛入盛世豪庭小區那條路,迎面過來一輛黑色賓士,瞿明琮趕緊避讓。

那輛車沒有直開過來,而是在盛世豪庭的大門口減速,然後拐進小區。

瞿明琮看了眼車尾的號碼,不由得一愣,“……是邵家銘的車。”

喬月螢也瞧見了,“現在才六點半,他這是從哪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