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遊一再叮囑大家。

一路走到蓮花山下去,路上遇到不少小商店出售旅遊紀念品。諸如十八羅漢檀木珠、水晶瑪瑙手鍊,印有風景區標誌的團扇等等。凡是風景區的紀念品都是大同小異,寒盡也沒什麼興趣。看也懶得看,直接往前走。但是快接近蓮花山的時候,出售紀念品的小店裡的貨物有所變化。最明顯的就是,出現了很多關於硯石的廣告招牌。端硯正是此處的特產。傳說在明朝的時候,此處的硯石還並不出名。那是在北京的冬天,滴水成冰。寫字用的墨幹難以研開,因為化墨的水在硯石上結成了薄冰。有個進京趕考的廣東士子家境貧困,根本買不起木炭生火取暖,但是他卻有一塊好硯,不管氣溫多低,他的硯石上的水總是不會結冰。就這樣,端硯名聲大噪。此後成為貢品。專產貢品的硯出於老坑。由於開採過度,現在產硯石的山已經有倒塌的危險,而且產量極低。過去開採硯石的老坑已經封閉,重開新坑,新坑硯質量不如老坑,但最差的品種也至少要賣到兩三千元人民幣。

這些路邊的小店皆表明自己出售的是老坑硯,當然標出了個天價。大家看看,只覺得浮雕精美細緻,但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不時為那些價錢驚歎一番後就甩手走人。就算這些硯石真正的老坑硯,他們中任何一人也無購買意願。連圓珠筆都不用了,檔案書信往來漸漸無紙化,還要硯石幹什麼?

眼看蓮花山不高,但是爬山的時候又覺得路途也不如想象中那麼近。為了安全起見,爬山的臺階都有護欄,但也有某些路段缺失。山勢險峻,路徑窄小,不知道是否平日缺少運動。攀登到半路就氣喘吁吁。不過是不能停下來歇息的。因為後面還有許多人往上攀,而爬山的臺階僅能容一人過身。一人停下來,後面全部交通阻塞。不想引起眾怒,還是得發揮潛能,繼續上攀。

“喝口水吧。”一直護在寒盡身邊的英理從包裡拿出純淨水遞給她。

“謝謝。”寒盡喘了口氣,感激地看著他。

“小盡,前面不遠有處香火廟,再撐一把,我們就在那裡休息。”看著她慘白的臉仿若要虛脫的樣子,英理十分擔心。

“好的。”寒盡站著喝了口水,發現雙腿竟不受控制地顫抖。站在此處往下看,似乎懸在半空中,一不小心就栽倒下去。香火廟小小的一間,大約五平方米,除了供了一座金身佛像,什麼也沒有。從房頂掉下來大盤大盤的像蚊香一樣的盤香。濃烈的檀香味嗆得寒盡連連咳嗽。趕緊移開腳步,儘可能離遠一點廟門。寒盡與英理坐在香火廟前一方小小的水泥坪臺上休息。

“接下來,我揹你上去吧。”英理說道。

“不用了。被人揹著上去怎麼能叫爬山。”

“但我看你一副撐不住的樣子。”英理摸摸她冰涼的手。

“沒事。我說我是裝出來的,你會不會誇我演技好?”

“你以為我是白痴啊?”英理瞪了她一眼,又笑了起來。

不過,小盡自小就是這樣,有時候倔強得可愛,有時候又拗得令人髮指。她體質不好,但那小小的身體裡有時候總能爆發出驚人的能量。這個人的實力和潛力之間沒有任何函式關係(這情形好熟悉,唔,你是說聖鬥士星矢啊。

英理關切地看著寒盡,她懶懶地靠在石頭上闔眼歇息,金色的陽光透過翠綠的樹葉如點點金幣灑在她的頭髮上、額面上。白淨秀氣的臉龐一片安寧。

“看著我幹什麼?臉上有髒東西嗎?”休息夠了,寒盡一張開眼就看到英理看著她發愣。

“嗯。”英理勾起嘴角笑了笑,長腿一撐,站起來,走過去,用力擰擰她的臉頰,又揚長而去。

“有沒有搞錯!”寒盡皺著眉頭看著傲然遠去的背影,十分不爽。

“對了。”他轉過身來,從衣兜裡掏出一個碧綠瑩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