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路人,穿的也算輕便起來。

“就快到樊城了,怎麼路上人這麼少?”

“天冷吧。”風承遠抬起眼,也在道上掃了一遍,現在是日當正午,這路上的行人,也確實是嫌少了些。

“樊城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別多想了,能出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沈默搖了搖頭,只是不想還罷了,越是這麼一想,心裡就越是不安起來,“你記不記得,鳴沙山風承志的大軍全軍覆沒後,我和你說過,我有件事一直沒有弄明白,之前你從風承志大帳那裡取回來的那張地形圖上,樊城附近標著一些硃砂小點?”

“記得。”

“有沒有可能,是她之前設下的埋伏?”

“可是她已經死了。”

“你見過屍骨了?”

“沒。”

“所以我還是不放心,我們快些趕回去。”

最後一役

沈默的擔心並非多疑,那些硃砂點所標識的並非埋伏,卻是風承志佈下的最後一枚棋子,或者是,是孤注一擲的最後一搏,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用。

風承志並沒有死在流沙中,她和幾名親信逃脫了出去,然而大軍全軍覆沒,皇城又傳來帝位相替的訊息,她身在西荒,別人的地盤下,暴露身份就必死無疑,不得不躲藏起來,心裡的恨,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佑王府必須被夷為平地,樊城,一定要奪下,她還有最後一招,任你樊城守衛數以萬計,驍勇善戰,也勢必難當。

“這味道,你有沒有聞到?”沈默一伸手用力揪住了風承遠的袖子,聲音都顫抖起來,空氣中瀰漫著腐肉的氣息,“招魂散,是屍蠱,她,她…”樊城的城牆已經近在咫尺,“那些活死人要是進了城,就什麼都完了。”

“你之前佈下的地渠,不就是為了以防這個萬一。”

“可是我以為風承志已經死了,我沒留下來也沒交代誰,地渠要擋住這些活死人,必須先在渠下布上水雷,炸飛地面,以渠內的人畜尿液來解招魂散。”他搖著頭,“若是沒有佈雷,什麼都是白談。”他怎麼就會那麼疏忽。

“別急,相信十三。”

兩騎馬離樊城越來越近,就在城門已經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轟然的巨響在耳邊炸響,沈默之前設下那些地渠,用來處理全城的排洩物,圍繞樊城的這一條,正是地勢最低的一條,此時這一炸,沒有融入地下消解的尿液排洩廢物全都被炸了出來,下雨一樣噴灑出來,擁堵在城門口那些行屍走肉一被淋到,就像是腐肉一樣被化了。

整個城門外都是腐臭味,刺鼻得催人慾嘔,沈默閉上眼終於鬆了一口氣,“幸好,有十三在。不過這之後,城外的整修只怕也夠嗆。”

他睜眼偏頭,卻發現馬背上空空如也,風承遠的背影在不遠處,身前有一個背對著她的女人,委頓在地。

***

“十三,是殿下和主君。”

“我看到了。”

城門兩側的角樓頂上,兩道身影並肩而立,柳溪無甚表情地看著風承遠一個錯骨擰斷了風承志的脖子。

終於,這位曾經的帝上,真正地歸天了。

秦玦看了她一眼,又扭頭看著城外的兩人,“她們好像要走,不用去見嗎?”

“若要見,總會再見的。”

柳溪倒揹著手轉過了身,緩緩走下城樓,正遇上火淵,面色有些難看,“在城外清點屍體計程車兵剛才來報,裡面,有六域。”

柳溪緊了緊拳,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我本以為她已經死在鳴沙山的沙暴中。”

“十三。”

“她永遠是我們的老六。”柳溪繼續朝前走,與她擦身離開,火淵轉了個身看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