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記得牢?”

桐雲抿嘴笑了笑,“夫人的東西,奴婢都記得呢,絕對不會誤了夫人的事。”說著,轉身往內室裡去了。

過了一會兒,桐雲便捧著一個盒蓋上雕著一朵蓮花的青玉匣子過來,對裴舒芬道:“夫人請看,是不是這兩件?”

裴舒芬開啟盒蓋看了看,嘆息了一聲,道:“是。好好拿著,跟我去見太夫人去了。”

桐雲默不作聲地捧著匣子,跟在裴舒芬後頭,去了太夫人的慈寧院。

自從楚華謹走後,太夫人就拉著孫嬤嬤哭了一場。

孫嬤嬤只好勸太夫人,為了侯爺,先忍一忍。畢竟這府裡頭,要是沒有了侯爺,只剩下一群婦孺,就什麼都不是了。太夫人再是長輩,也只是一個女人,無法擔起這寧遠侯府的大梁。

“太夫人想一想,只是過去說兩句軟和話而已。再說了,橫豎老侯爺已經不在了,她就算是進府了,也無寵可爭。不過是個妾,太夫人讓她站著,她不敢坐著。太夫人讓她睡在地上,她不敢坐在榻上。總之是生是死,不過是太夫人一句話而已。”孫嬤嬤搜尋枯腸,勸著太夫人。

太夫人皺了眉頭,橫了孫嬤嬤一眼,道:“人家可是要做二房,哪裡是一般的妾那樣好拿捏?還有,她的兩個小野種,也要記在我的名下。——你說,這要我怎麼拉得下臉?”

當日太夫人在人前放下狠話,說除非她死了,否則那女人別想進寧遠侯府的門

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她就打了自己的嘴,要去親自請這個狐狸精進府。太夫人想來想去,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孫嬤嬤不知該如何勸下去,正著急呢,看見夫人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笑著對屋裡的人道:“娘,孫嬤嬤,打擾了。”

孫嬤嬤趕緊起身給裴舒芬行禮,笑著道:“夫人陪太夫人說說話吧。奴婢去看看太夫人的晚飯備得怎樣了。”說著,腳底抹油出去了。

裴舒芬抿嘴一笑,從身後的桐雲手裡接過來青玉匣子,雙手捧著送到太夫人手裡,道:“娘,媳婦這裡有兩樣新奇首飾。媳婦看著這樣子,也就娘配戴,就尋了出來孝敬娘。”說著,開啟匣子,將裡面的鐲子和挑心拿出來,給太夫人細看。

太夫人也是識貨之人,一看之下,低低地叫了一聲,道:“這鐲子也就罷了,不過是這樣瑩澈的瑪瑙難得。可是這挑心,這挑心,是前朝的大師歐冶子做得吧你在哪裡得來的?”

裴舒芬也吃了一驚。這鐲子和挑心都是柳夢寒上次送給她的。她只覺得這挑心的做工無比細緻,用料也講究,卻不知道原來出自大師的手筆……

“娘,不瞞您說,這是我生母給我留下的壓箱底的,並沒有上嫁妝單子。”裴舒芬急中生智,找了個由頭出來。

“你生母?”太夫人有些疑惑,一時記不清裴舒芬的生母是哪一位。

裴舒芬笑著道:“我生母是先帝隆慶帝賜給我爹的。”從宮裡出來的美女,有這種稀罕物兒也就不足為奇了。

太夫人恍然,看了裴舒芬一眼,將那匣子又推了回去,道:“既是你生母留下的念想,就不該胡亂送人。——還是你自己收著吧。”堅決不要。

裴舒芬忙道:“我生母留給我,就是我的。我如今孝敬給娘,我生母若是在生,只會歡喜,哪會不高興?”做好做歹,終於說得太夫人喜笑顏開地收下了兩樣首飾。

裴舒芬幫著將累絲王母挑心插到了太夫人的髮髻上,看上去十分貴氣和襯。

太夫人滿意地看了裴舒芬一眼,問她:“你可是有事?”知道她大手筆拿出這樣的禮物,一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裴舒芬臉上一紅,囁嚅道;“娘說笑了,媳婦孝敬娘,哪還能有條件呢?……”都不好意思再提別的事。

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