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吃的?

皇貴妃猛然警醒過來,大力點頭贊同賀寧馨:“這話說得有理。要靈藥,還是得尋太醫院的太醫更妥當。”

“皇貴妃娘娘高見”賀寧馨忙奉承了一句。

兩人說完寧遠侯府,皇貴妃又問起鎮國公府裡的事情。

賀寧馨十分健談,如竹筒倒豆子一樣將大大小小的瑣事都說了出來,還道:“鄭娥妹妹是國公爺的恩人之女,當她是親妹妹一樣看待。如今我們國公爺不在府裡頭,臣婦想親自送嫁去東南道的台州府,幫國公爺全了這個人情。”

聽說賀寧馨要去東南道的台州府,皇貴妃不動聲色地瞥了賀寧馨一眼,見她似乎眼有淚花的樣子,心裡更是有些異樣,試探地問她:“……鎮國公夫人,你怎麼了?”

賀寧馨拿帕子在眼角印了印,對皇貴妃道:“不瞞皇貴妃娘娘,臣婦是想起了我們國公爺。這一去半年,連個信兒都沒有,臣婦實在很是擔心他……”

皇貴妃聽見賀寧馨終於拐到這件事上了,笑了笑,口氣輕快地道:“你們國公爺不是去西南做了宣撫使?你有什麼可擔心的?”簡飛揚明面上,確實是去了西南,並不是東南道。

賀寧馨一臉無奈的樣子,似是有難言之隱,只是對皇貴妃低聲道:“臣婦嫁了國公爺,就是國公爺的人。臣婦無能,無法幫國公爺分憂解難,只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他生死在一處就是了。”像是下了一起赴死的決心,將皇貴妃嚇了一大跳。

“鎮國公夫人慎言——外面男人的事,我們婦道人家也插不上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再說,鎮國公是聖上的肱骨之臣,聖上要倚賴鎮國公的時候多著呢……”皇貴妃話未說完,屏風後面似乎又有些異動。

賀寧馨無法再裝糊塗,只好覷著眼往皇貴妃椅子背後一人多高的紅木大屏風看過去,問皇貴妃:“娘娘可是養了貓了?怎麼不斷撲騰?”

皇貴妃忍了笑,道:“可不是養了貓?是我們四皇子的愛物兒呢。”

賀寧馨“哦”了一聲,起身給皇貴妃行禮道:“臣婦在這裡耽擱得太久了,還望皇貴妃娘娘恕罪。臣婦要趕在宮門下匙之前,去瞧瞧嵐昭儀去。”

皇貴妃趕緊起身道:“哎喲,跟鎮國公夫人聊得投緣,居然忘了這一茬了。——快去吧,本宮就不留你了。嵐昭儀那邊備了膳呢,你別枉費了她的一番心。”

賀寧馨又福身下去,行了一禮,才跟著大宮女出去,往嵐昭儀住的嵐清宮裡去了。

賀寧馨去了老遠,皇貴妃才轉身回到殿內,對著屏風行禮道:“……陛下。”

從屏風後面轉出來穿著黑底金絲龍袍的宏宣帝,胸前的蟠龍騰雲被暗金絲繡得栩栩如生。

看見宏宣帝臉上有些無可奈何的笑意,皇貴妃也嘴角含笑,問宏宣帝:“陛下可放心了?”

宏宣帝似感嘆,又似抱怨地道:“儀貞果然沒有說錯,如寧遠侯先夫人那樣的人物,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

皇貴妃親自提了茶壺過來,給宏宣帝到了一杯清茶,雙手奉上給宏宣帝,道:“臣妾同鎮國公夫人 也算是熟人,她性子爽快,又和善大度,只是有些藏不住話。早先在寧遠侯府裡,因為看不慣寧遠侯夫人裴舒芬的所作所為,故意對那兩個孩子好一些,也是為了爭一口氣而已。陛下平日裡操勞的都是國事,想得多一些,是理所當然。不過我們這些婦道人家行事,經常也只是為了一時之氣而已,沒有如陛下一樣想得多,看得遠。”暗示宏宣帝多心了,且他從反水的緹騎探子那裡得來的訊息未必準確。

宏宣帝其實也沒有全信從緹騎出來的那人說得話。若是信了,就不會這樣多方試探了。

而皇貴妃這一世,著力要保全鎮國公府,當然不會在宏宣帝面前,說一絲一毫讓宏宣帝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