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見皇上!”時澈回到言府,皇帝自打出宮之後就找了一頂軟轎來到了言府,那皇輦上的另有其人。

“愛卿平身,這次愛卿立了大功,待朕回去論功行賞。”她的臉上是歲月留下的風霜,但是眼睛裡卻閃耀著一種堅毅。

“微臣有罪,這些叛賊乃是微臣往日的部下,微臣方才想要替他們說情,保他們性命,罪不可赦!”

時澈這一番說辭只不過是替那羽林衛頭領說的,若是等著他來參自己一本,倒不如自己先說了。皇帝早就料到了他會替他們說情,否則也不必下那道格殺勿論的命令。

“人性如此,朕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斷然不會無端錯怪賢臣的。”

“多謝皇上體諒。”

時澈不知道自己還要多久才能離開這裡,這幾年以來,朝廷裡的爾虞我詐,他已經看夠了,這些虛情假意的話說多了也已然麻木了。

前兩日河池前來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猜測到了徐朗會選擇今天行動。徐朗也不是不知道他們會有所準備,但是皇帝遠在禁宮,若不是這樣的機會,他們也沒有行動的可能,所以他沒得選。

但是徐朗也不會輕易冒險,所以這一次他只是出動了一小部分的兵力,這就意味著他還會有進一步的動作,所以皇帝現在是斷然不會方時澈走的。

當年她答應時澈靜這件事情辦完就放他走,而現在就是最為關鍵的時候。

時澈不知道皇帝下一步會怎麼做,但是他卻很明白,徐朗是必死無疑的,至於這個除掉徐朗的人,一定還是他自己,也許這樣,他才有走的可能,否則,皇帝寧願殺了他也不會放他離開長安。

“愛卿,下個月我要去混元寺上香,為天下的百姓祈福,你去安排這件事情。”

“微臣領命。”

看來,下個月,就是徐朗的死期了。

時澈想起了剛剛死在他眼前的鐵甲衛,徐朗到底想要什麼,他還是看不透。難道這麼多的生命,就用來換一個輸贏?他不能相信,原來執念,會讓人變的這樣的恐怖。

長安城內關於這件事情,是這樣流傳的,從外面來的流寇中有很多是匈奴派來的此刻,他們趁著皇上前去送公主和親的時候,就打算要用亂箭來謀殺皇上。

幸好言大人在一旁護駕,一人將數百人斬於馬下,所以皇帝才得以安然無恙。這其中的計策,其中的緣由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時澈又一次戴上了英雄這個帽子。

雲杞和河池在客棧裡坐著,透過那軒窗,看著他們正在清理那日叛賊的屍體,所有的屍體都被懸掛於菜市場裡示眾。他們身上的鎧甲還在,明晃晃的在太陽底下閃著光。

看著這些已經沒有生命的屍體,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成千上萬人的譴責,雲杞很為他們感到可惜,因為她知道,他們其實是無辜的。

“人如果沒有了自己的打算,也就會落得他們這樣的下場。”雲杞嘆了一聲。

“這一切真的是徐朗做的?”河池雖然和徐朗不是很熟悉,但是在他的記憶中,那個少年似乎一直是個穩重耿直的年輕人。

“是,我也不想承認是他做的,也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雲杞想到以前的徐朗,她也許沒有這麼重要,但是徐朗變成這個樣子,的確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

“你不必自責,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無奈。何況,他自己選了這一條不歸路,也不能怪你。”河池看著自己從小照顧到大的妹妹,安慰道。

“你不必安慰我,這件事情,我不會坐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