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到了。”

他們進來不過半天,狼突山離此不算近,沒道理松風上人來得這麼快。

陌天歌轉頭問道:“你認為你師父一定會獲勝?”

這個問題,讓聶無傷露出苦笑:“我雖恨我師父入骨,可我是他教出來的,他的本事,我再清楚不過。哪怕那人是雲中三大魔君之一,我也覺得不是我師父的對手——或者說,在我眼中,天下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那你……”陌天歌想說,那她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躲著松風上人,直到他坐化?想想這句話說出來,可能刺到她的痛處,便不說了。

聶無傷卻猜到了她想說什麼,黯然道:“所幸,我比他年輕,他若不能晉階化神,大概只三四百年可活了,到時候,我才能真正地自由。”

陌天歌默然。既是為聶無傷感到傷懷,亦是因松風上人而感嘆。原來那個不可一世的松風上人也只有三四百年的壽元了,不得長生,不管多麼神通廣大,最終只得變成一堆枯骨……

一邊說話,一邊腳不沾地往祭廟出口飛奔,不多時,回到溶洞之中。

鬥法的動靜越來越大,祭廟之中,只是搖晃,溶洞之內,卻有石塊不停地落下來。

聶無傷帶著他們七拐八彎,在溶洞裡繞行。

發現聶無傷並沒有走原來的那條路,陌天歌問:“我們到哪去?”

聶無傷答道:“如果順原路離開,我師父必然會察覺,這裡有另一條路,只是要難走一些。”

“原來如此。”

四人不再多言,施展遁術飛快離開。

“轟”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岩層一陣晃動,沙石“沙沙”落下。

“轟轟”聲音更大了,估計那兩位元后修士的鬥法已經白熱化。

又一塊岩石落下來,走在最前面的聶無傷衣袖一揮,將岩石擊粉粉末,片刻也沒有停留。

陌天歌跟在後面,總覺得有點不對。

都說元嬰修士初步具備了移山倒海之能,但是,這山是小山,海也只能是內海,現在這動靜未免太大了。那上古大派選中此處作為秘密庫房,怎麼可能這麼脆弱呢?

“沙沙”之聲越來越大,前方的聶無傷猛然一停,愣在那裡。

“怎麼了?”緊跟著停下的陌天歌問。

聶無傷臉色蒼白,指著前方:“路斷了……”

前方不遠處,溶洞截面而斷,沙石將洞口堵得嚴嚴實實。

秦羲釋放出神識,片刻後,沉聲道:“風沙城緊靠西嶺山脈,剛才必定是山體坍塌了,要從這裡出去,除非把半整山打穿。”

打穿半整山,這並不是不能做到,但需要的時間,就不是一時半刻了。

景行止道:“要不原路返回?趁著他們兩人動手,我們趕緊出去就是了。”

聶無傷搖搖頭:“我師父看到我們,一定會選擇攔住我們的。”她苦笑,“我背叛了他,又知道他太多秘密,他不會放過我。”

這一點,陌天歌毫不懷疑,松風上人一貫睚眥必報,他的仇人中,秦羲就罷了,靖和道君其實只是與他言語不合,他就一直記恨到現在,何況聶無傷偷了他眾多寶物逃走。

“你們走吧,”聶無傷扭過頭,看著地面,“如果沒有我,你們還有機會逃生。”

她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一眼。此時此刻,聶無傷的心中充斥著難以言說的悲涼。當年,她逃離天極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會喪生於南海之中,自暴自棄,只求有生之年能嚐到自由的滋味。後來,在雲中遇到陌天歌,堅定了問道之心,終於成為一個正常的人。如果可以,她不求長生,不求飛昇,只要痛痛快快活得像個人。可她知道,師父不會放過她的,在師父眼中,逃離他的身邊,就是背叛他,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