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紀,現在又變成什麼樣了呢,為什麼她努力地想,卻似已經想不起在那裡生活的感覺。

〃咳。。。。。。咳。。。。。。〃宇印沉軒忽然咳嗽起來,還很厲害。

嶽添翎慌忙坐直身子,離開他的懷,緊張地道:〃軒哥哥,你的病才好,還是快回宮休息吧,別再染了寒氣又犯了病。〃

〃也好。〃宇印沉軒也站起身,〃已經很晚了,你也該休息了。〃

嶽添翎點點頭,遞給他一把雨傘。

宇印沉軒撐了傘,舉步離開了長廊。

嶽添翎笑看著宇印沉軒離去,直到再不能見他的蹤影,才轉過頭來準備離開。誰想,剛一轉頭,眼角就瞥到了一抹紅影。雨中,漫天的烏雲下,瘦削的紅衣少年立在角落中,孤寂哀傷。

顯然,他已站了許久,衣服都溼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半長的頭髮粘在臉上,滴答地落著水。

〃冥兒。。。。。。〃嶽添翎低叫了一聲,抬腳就要向荊野冥河奔去,他怎麼可以淋雨呢,不怕生病嗎!

剛踏出一步,忽然想起在天下無悲她已同他說了絕情的話,甚至在中了忘相思的時候,還曾刺過他一劍,怎麼還可以在此刻表現出她的緊張關心?她要和他斷了的呀,她要努力讓他忘記她的呀。收回腳,嶽添翎咬著牙狠了心,道:〃紅衣小子,你怎麼陰魂不散,陰裡陰氣地躲在角落裡看我幹嘛?〃

紅影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她的心跳怦怦地開始加重。紅影近了,凌亂的頭髮後,那雙眸子依然明亮奈何卻充滿傷痛。

〃喂!你過來幹嘛?〃嶽添翎仍在裝傻。

〃砰!〃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荊野冥河的身體已經沉重地倒在了泥濘中,再沒動彈。

嶽添翎及時忍回去衝到嘴邊的叫聲,用腳輕輕碰碰他,道:〃別在這裝死啊。〃

沒有動靜。

〃喂!〃嶽添翎試探著又輕輕踢了踢。

仍是沒有動靜。

這下,嶽添翎急了,忙蹲下身去扶起荊野冥河,探探他的額頭,那滾燙的溫度竟燙得她反射性地縮回了手來。

〃竟然發燒了。。。。。。〃嶽添翎低低念出了聲,這傢伙總是這樣胡鬧。那次她給他的劍傷,不足一月的時間應該還沒痊癒,怎可以再淋雨呢。扯過他的胳膊放到自己脖子上,嶽添翎生著氣扛著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換掉荊野冥河身上的溼衣服,給他處理了一下傷口,又找來了津平珮笙留給她的退燒藥丸,塞進他的口中,再打來涼水,拿冷毛巾敷上他的額頭,再給他蓋好被子,整理好一切,就已經是深夜了。

嶽添翎趴在床頭,看著他熟睡的臉,愁眉緊鎖。她到底要怎麼做,他才會好起來呢?對他好,他不放過她,對他狠,他還是不放過她,甚至還這樣折磨自己,傷害自己。難道真地要等到她生命終結,才算有了個了結了嘛。

荊野冥河,如此執拗頑固的孩子,她到底該拿他怎麼辦?

*** ***

翌日 清晨

睜開眼,看見趴在床邊的嶽添翎,荊野冥河蒼白的面容綻開了一點點脆弱微小的笑容,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輕輕撫上了她花瓣般晶瑩的面頰,陶醉中懊惱地發現自己的手指竟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嗯。。。。。。〃嶽添翎嚶嚀一聲,頭動了動。

荊野冥河嚇得立刻收回手來,閉起眼,也收起了笑容,裝作死人一般。

又沒有動靜了。

荊野冥河偷偷睜開一隻眼,這才發現她竟然只是換了個姿勢,並沒有醒。他緩緩坐起身,居高臨下凝視嶽添翎熟睡的容顏,心底忽地就盪開瞭如波如濤的疼痛。如若,可以每日看見她這般熟睡的臉多好?當年,他真的是昏了頭,居然聽了她什麼鬼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