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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來得及鞠上一躬,以謝彼年香茶款待之情。原本以為來日方長,有的是和這位考古學家接觸的機會,卻不料他的人生這樣戛然而止了。
說不奇怪是假的,雖與他的私下接觸只有那麼一次,但分明覺得,他不是那種容易想不開自尋短見的人,何況還有那樣一位太太相伴左右。言猶在耳,他說過此生之願,能解開那些謎團就無憾了。有此執念在茲,是什麼讓他放下這一切去尋死的呢?要說他已經解開那些謎團,可真是說笑話了。
追悼會在殯儀館的西中廳,一路過去處處白花,各家裡哭聲震天,哀樂從幾個不同的方向傳來,把空氣板結起來。
還要拐個彎才到西中廳,我就聽見有女人淒厲的罵聲。
“滾,你給我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不會有好報的!滾,滾出去,我不要再看見你。我真是瞎了眼才……”
然後一個皺著眉的黑西裝中年男人拐出來,雙手插在褲袋裡,走到我跟前的時候,眉間已經舒展開來,彷彿全不把剛才的喝罵放在心上。
“楊教授!”我喊他。
“你是?”
“我是《晨星報》記者那多,在去年五一的校友會上見過。” 。 想看書來
第一章 歷史的迷霧(6)
這人叫楊展,是國內量子物理界相當有名的專家,和我同一所中學畢業。去年母校八十年校慶,我就是在校友聯誼會上認識他的。也就是打了個招呼說了幾句話遞了張名片,無怪乎他不記得。
“啊,你好,你來陽傳良的追悼會?”
“是啊,和他喝過幾次茶,很好的人,想不到……”我往他身後的轉角看了眼,當然看不見什麼,楊展的表情卻露出些微尷尬。原來剛才被罵的人真是他。
我便識趣地不再說下去,彼此示意後,我繼續前行,拐過彎,看見舒星妤站在門口,手扶著牆,胸口喘息未定,猶自往我這邊恨恨地望著。
剛才的聲音居然來自她。
她給我的印象,一直是那般淺笑不語的模樣,我簡直沒法把那潑婦般的聲音和她對應起來。更何況,今天她是未亡人的角色,有什麼樣的恩怨,要讓她在前來悼念的友人前這樣子發作。
我向她點頭示意,未多說什麼,跨步邁入靈堂。堂中的其他人面色都還殘留著怪異,顯然先前的一幕對他們也都造成了許多困擾。
空氣中有不知何處飄來的焚燒氣味,也許某個陌生人骨骼的微小分子正隨風進入我的鼻腔,然後被我吞進胃裡,也許只是些紙錢錫花,也許是生者和死者合力造成的一種錯覺。我把花放在靈前,對著遺體三鞠躬。遺體被縫合過又經了專業上妝,有著油彩的豔麗。但死時軀體毀壞太嚴重,現在仍有許多不自然處,經不得細看。我轉過眼去,這刻心裡沒有其他的念頭,對著死亡只有空空蕩蕩的虛無感。過了會兒,從虛無中生出了欷殻Ю矗�揖妥�砝肟��俸褪嫘擎ゴ蛄爍鑫奚�惱瀉簦�膊還芩�忻揮屑瞧鷂業納矸藎�蹲猿雋碎胍槍藎�釕先セ鴣嫡鏡某鱟獬怠�
車上我才嘆息出聲,這次短暫的南京之行,就此結束。
回到上海的幾天後,我和行內的記者聊天時才得知,舒星妤竟是楊展的前妻。楊、陽兩人是中學的同學,也就是說,我和陽傳良,也是校友。
這三人間的關係坊間有許多的傳說版本,但一個基本事實是,楊展在國外當了幾年的訪問學者回來後,老婆就是別人的了。
這麼說來,舒星妤對著楊展罵出的最後半句,瞎了眼云云,也就有了出處。不管故事裡是誰對不起誰,可在陽傳良的靈前,又何必說這些東西呢。
我這樣疑問,就有人來解惑,說你不知道,風聞舒星妤在陽傳良死後,在好幾個場合都說陽傳良的死和楊展肯定是有關係的。直說